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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3页）

我留在巴黎大错特错；如果这一切不过是个玩笑的话，那我推迟行期就会使我遭人轻视，并暴露在危险面前。

走了有什么危险呢？如果他们嘲笑我，我的走还是对他们的嘲笑呢。

如果她对我的兴趣有几分真，我走了，这种兴趣会增加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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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iddot;拉莫尔小姐的信大大地满足了于连的虚荣心，欣喜之余，他竟忘了认真想想离去的好处。

对失误极端地敏感，这是他性格中的致命之处。

这个失误使他大为恼火，几乎不再想这次小小的挫折之前的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胜利了。

九点钟左右，德&iddot;拉莫尔小姐来到门口，扔给他一封信，转身即走。

&ldo;看来这要成为一本书信体小说了，&rdo;他边说边拾起那封信。

&ldo;敌人虚晃一枪，我将应之以冷漠和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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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要他作出决定性的答复呢，口气的高傲更增加了他内心的快乐。

他乘兴写了两页纸，愚弄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并且在信的末尾又开了个玩笑，说他决定第二天早晨动身。

信写好了，&ldo;花园将是交信的地方，&rdo;他想，立刻就去了。

他望着德&iddot;拉莫尔小姐的卧室的窗户。

卧室在二楼，紧挨着她母亲的那个房间，但是一楼和二楼间有个很大的夹层。

这二楼太高，于连手里拿着信在椴树下走来走去，从德&iddot;拉莫尔小姐的窗户那儿并看不见他。

椴树修剪得极好，形成一个拱顶，挡住了视线。

&ldo;怎么搞的！

&rdo;于连生气地对自己说，&ldo;又是不慎之举！

如果他们想嘲笑我，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手里拿着信，这可帮了我的敌人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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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的卧室正在他妹妹的上面，如果于连走出由修剪过的橡树形成的拱顶，伯爵和他的朋友们可以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德&iddot;拉莫尔小姐在玻璃窗后面出现了；他半露出他的信，她点了点头。

于连立刻奔向楼上自己的房间，在楼梯上正好碰见了美丽的玛蒂尔德，她眼晴里笑盈垃地，大大方方拿走了信。

&ldo;可怜的德&iddot;莱纳夫人，&rdo;于连对自己说，&ldo;就是在有了亲密的关系六个月之后，她敢于接受我的一封信，那眼晴里该漾溢着多少激情啊！

我相信，她从来不曾这样眼睛里笑盈盈地看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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