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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他想逃，德&iddot;拉莫尔小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威风凛凛。

&ldo;请您注意，&rdo;他对她说，&ldo;您说话声音太高，隔壁房间的人会听见的。

&rdo;

&ldo;有什么关系！

&rdo;德&iddot;拉莫尔小姐傲慢地说，&ldo;谁敢对我说他听见了我的话？我要根治您那小小的自尊心可能对我抱有的种种念头。

&rdo;

当于连终于能够离开图书室的时候，他感到惊奇，他居然不那么强烈地感到不幸了。

&ldo;好啊！

她不爱我了，&rdo;他一遍遍高声自言自语，好像是要把自己的处境告诉自己。

&ldo;后来她爱了我八天或十天，而我呢，我却要爱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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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难道这是可能的吗？不多天以前，她还不算什么！

在我心中不算什么！

&rdo;

骄傲的满足淹没了玛蒂尔德的心；她终于能永远地一刀两断了！

如此彻底地战胜了如此强烈的倾慕，这使她感到非常幸福。

&ldo;这样一来，这位小先生就会明白，而且是一劳永逸地明白，他没有，也永远不会有支配我的力量。

&rdo;她是那样地幸福，此时此刻她确实是没有爱情了。

经过如此残忍、如此令人屈辱的一幕之后，对于一个不像于连那么热情洋溢的人来说，爱情会变得不可能。

德&iddot;拉莫尔小姐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她对自己的责任，她对他说的那些令人难堪的话，虽说经过了周密的算计，看起来仍可能是真话，甚至当他静下心来回想的时候，也是如此。

于连一开始从这惊人的一暮中得出的结论是，玛蒂尔德的骄傲无边无际。

他坚信他们之间一切都永远地结束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吃中饭的时候，他在她面前却是既笨拙又胆怯。

在此之前，我们还不能指责他有这样的缺点。

大事小事，他清楚地知道该做什么，想做什么，并且付诸实践。

这一天，吃过中饭，德&iddot;拉莫尔夫人要他递给她一本煽动性的但颇罕见的小册子，那是她的本堂神甫早上偷偷带给她的。

于连从靠墙的小桌上拿起小册子时，碰倒了一个蓝色的旧瓷瓶，这瓷瓶可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德&iddot;拉莫尔夫人伤心地叫了一声，站起来，过去就近察看她心爱的花瓶的碎片。

&ldo;这是日本古瓶，&rdo;她说，&ldo;是从我那当谢尔修道院院长的姑婆那里得来的，这是荷兰人送给摄政王奥尔良公爵的一件礼物，他又给了他女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