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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傅今听了外文组开会的汇报，觉得朱千里要他爱人当小组长的话很可能是挖苦施妮娜，因为妮娜在外国并没有学历，不过跟着从前的丈夫出国当太太罢了。

好在&ldo;同等学历&rdo;的说法，不是他傅今提出来的。

妮娜确也有她的才干。

至于滔滔，她是女作家，以她的才华，在现当代组自有地位，只因为她是自己的爱人，他还有意压低了她的级别呢。

反正目前且让大家发展专长，对他们注意平衡就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求得平衡，不是容易。

这天傅今听过汇报，请来几个平日&ldo;靠拢&rdo;的人在自己家里随便谈谈，摸摸群众的底。

姜敏义愤填膺地说：&ldo;朱先生太不应该了！

&rdo;她忽又咽住，鼓着嘴，气呼呼地，像小孩儿受了委屈。

傅今说：&ldo;随便讲呀。

&rdo;余楠说：&ldo;我同意姜敏同志的看法。

&rdo;姜敏垂着睫毛，瞄了他一眼，好像是壮了胆。

她赌气似的说：&ldo;我觉得他是存心找碴儿。

不能人人都是法国文学专家呀！

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不能要求人人都读过呀！

把《恶之花》说成小说，也没什么相干，反正是腐朽的嘛！

&rdo;妮娜装作不介意，笑问：&ldo;我说了那是小说吗？我好像没说啊！

&rdo;余楠忙说：&ldo;没有，我没听说。

&rdo;善保说：&ldo;您把朱先生计划上的两个人并成了一个。

&rdo;妮娜不认帐，反问：&ldo;是吗？我准是说急了。

&rdo;余楠说：&ldo;我记得你有一句话说得顶俏皮。

朱千里自称戏剧专家，你就指出巴尔扎克的小说是《人间喜剧》。

&rdo;可是余楠这下马屁也拍在痛疮上了。

妮娜没想到《人间喜剧》倒是小说，只好假装故意说了俏皮话，一笑不答。

善保很老实地又补上一句：&ldo;该是布朗悌姐妹吧？滔滔同志只说了一个姐。

&rdo;余楠说：&ldo;也对呀，咱们要的是姐，没要妹。

&rdo;没人接口，大家静默了一会儿。

傅今说：&ldo;常识性的错误，得尽量避免。

妮娜，你应当仔细对照各人原定的计划，写下底稿。

拿不稳的先请教专家。

&rdo;妮娜说：&ldo;我有稿子，只是没有照念。

讲的时候也许脱落了字句。

&rdo;滔滔咕嘟着嘴说：&ldo;我是照着念的，可是稿子上的字不清楚。

&rdo;妮娜说：&ldo;我们苏联组的人力太薄弱了。

&rdo;余楠好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沉着地说：&ldo;依我看，苏联组虽然还没有独立，目前，单为了在我们组里起领导作用，任务就不轻。

将来小组交出来的成果，只能是半成品，也许不过是一堆杂乱的资料，得她们两位加工重写，再交傅今同志总其成。

这份工作太庞大些。

&rdo;他叹了一声说：&ldo;可惜我不通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