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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为什么要看PhilipRoth这种很病态的人的书,我没好意思告诉他,美国人认为不病态的人,按照北京的标准,多数属于傻逼。
我临走的时候,他一再谢我,夸我送的草莓糕盒子漂亮。
我说千万别客气。
站在长安街上,眼睛里霓虹闪烁。
一辆小欧宝在我身边戛然而止,车窗滑落,那个刚才在饭店见过的女人斜着身子,探出头。
“巧啊,上车吧,我带你一段吧。”
她说。
我说:“好。”
车里,她的香气似乎浓些,但是光线暗暗的,看不清楚人。
我问她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她说是CD的“沙丘”
,我说《沙丘》二代是我最喜欢的电子游戏。
那个游戏堪称经典,才7M大小,二十七关,情节紧凑,画面精美,游戏人自由度很大,开创战棋类游戏的先河。
有一阵子,我和一个已经结婚了的师兄整夜打这个游戏,歇人不歇机器。
后来师兄的老婆和他闹离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不满就是说他夜不归宿。
她的车开得不快,长安街上,还是有些堵车。
我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她聊天。
“你还在念书?”
她问。
“学医。”
“东单那个有名的医学院?”
“对。
所以你把我扔在东单路口就好了。
不要进东单里面了,太堵。”
“我将来有毛病,能不能找你?”
看来她像做生意的,搭线挺快。
“行啊,不过别先咒自己。
还是多挣些钱,少得点儿病好。”
“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我到了,多谢。
对了,你叫什么?”
“柳青。”
车在路边停下,我推开车门,她很随意地把我夹克衫的拉锁往上提了提:“晚上凉了,自己慢点儿。”
我点了点头。
东单路口的红灯变绿,柳青的那辆欧宝消失在车流中,仿佛一块投进湖中的石子,无意中瞥给什么人的一个眼神,或许永远不会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