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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义正言辞。
此刻屋内除了惜恩之外又有哪位是外人。
众人心中了然。
陈掌柜便放下了板子,陈夫人也不再哭诉,延瑞刚挨了打,却强忍着道,“是我一时疏忽,爹不要怪罪惜恩,她原本是为了帮我,是为了咱家染坊。”
“爹自然不会埋怨惜恩,她若是在,你也不会干出这等糊涂事来。”
陈掌柜笃定的瞪了一眼儿子。
“可是侄女明明见了惜恩姐姐与延瑞哥哥一同进了染坊,如何姐姐就没见着哥哥做错事,也未提醒他一下呢?”
湘湘一时不见姐姐回来,便寻到前院,正好遇见眼前这茬。
岂有不助姐姐一臂之力的道理。
她一脸的稚气,歪着脑袋问向惜恩,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的讥笑。
惜恩呆在原处,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湘湘,又不知怎样替延瑞开解,不觉的失声哑然。
“惜恩,可有此事?”
陈二爷摆出长辈的样子,一脸的不可思议,甚至有些许的嫌恶。
“我确实与哥哥一同去染坊——。”
“但是染布这事却是我一人所为,实在与妹妹无关,请爹责罚。”
延瑞挺直了身板,眼角的余光却适时的扫了一下惜恩。
惜恩暗忖,“哥哥这是让我息声,横竖今日他打也挨了,按理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是让他人代自己受过实在非其品行,又及陈家姐妹一副鄙夷神情,好比芒刺在背,如何受得了,索性叩头道,“今日这事确实是女儿教唆哥哥所为,还请爹责罚女儿才是。”
“你将染废了的布再交与李家是何缘故,莫不是你与那李墨林有甚私交,便想趁此机会将陈家宏昌染坊的名声做坏,以此抬高李家和顺染坊的地位?”
陈碧云咄咄逼人,但是面上却是一副“宁愿信其无,不想信其有”
的神色。
惜恩全没料到这些,直气的大脑嗡嗡作响,手脚冰凉,正值陈碧云也转过头来看她,那眼中的怜悯,却又是让人仿若梦中。
“惜恩,爹待你不薄,你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陈掌柜声音发颤,一下子跌回座椅,显见得已是伤心至极。
“老爷,你先别生气,惜恩只是一时行差走错,都怪我平日里只让她做事,却没教她些行事做人的规矩,她如何懂得。”
陈夫人上前扶住夫君,又是拍胸脯助其理气,又是端水,好一会陈掌柜才缓过一口气来。
惜恩又怨又悔,都怪自己一时起了玩性,若是一味的顺着爹的心意,又何至于闹得如此局面。
眼下到底如何收场,真真是进退维艰,只得伏地谢罪。
“到底是女生外向,何况又非自家的亲闺女,我劝兄嫂不如趁早将其打发了,也免得再生出事端来。”
陈二爷浅尝了一口茶水,悠悠然道。
晴天霹雳,惜恩陡然看向爹娘,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难道今日真得要被赶出家门,再次成为乞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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