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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发生了什么阿萝浑然不知,只觉得伤口剧痛难忍,身后的志贵也被吓到,他看见阿萝身上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大片衣裳。
“血啊,血……要死了,要死人了!”
志贵吓得大哭,“哇啊啊啊!
……”
阿萝艰难穿上裤子,还要安抚志贵:“志贵,别哭了,别哭……”
房门哐哐作响,公婆终于把门打开,看见屋内一片狼藉,不等阿萝出声解释,婆婆举起一根秃头扫帚狠狠打过来!
“没用的东西!
养了你十年连颗蛋也不会下!
养你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
骂一句,打一下!
打一下,骂一句!
“每日米面养着你,光长一身白肉!
连蛋也不下!
你怎么不投身个猪胎去!
猪都知道下崽!
你连猪也不如!
挨千刀的丧门星!”
阿萝浑身痛,那扫帚劈头盖脸往身上砸,她抱住自己闷头承受,眼泪大颗往外涌。
志贵的哭声渐远,似是被公公拉出去了,又过一会儿,婆婆终于打累了,扔了扫帚,指着她骂道:“把屋子给我收拾干净!
再把衣服洗了!
干不完活明天就滚去睡猪圈!”
阿萝蜷缩在地上,瑟瑟点了下头。
婆婆转身出去,步子带着火气,又急又重。
四周慢慢安静下来……
隔着屋门,能听见志贵断断续续的哭声,婆婆耐着性子哄他,公公时不时叹气……外面的狗吠声平息了。
阿萝扶着墙,小心翼翼站起来,她浑身疼,肩上的伤口仍在流血,只能用手勉强捂住,目光扫过室内,桌椅凳子倒在地上,尿壶洒了一地尿渍,床褥也被浸湿,满屋狼藉。
阿萝垂下眼帘,不知该作何想,在这片杂乱中静默站了片刻,开始慢慢收拾屋子。
扶起桌椅板凳,捡起剪刀,尿壶拿去外面涮洗干净,然后回屋撤掉床褥,最后将床单卷成一圈,背在肩上,走出门外。
她在院子里拿了木盆与捣衣槌,慢慢往河边走……
院子外的村人早已散了,只零星几个,还在自家门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张望。
阿萝隐约看见了冯婆,没有在意,目视前方,安安静静往前走。
阿萝一直走,一直走……
脚下的路渐渐湿润,河水浸润了脚底,她放下木盆与棒槌,眼前黑沉沉的河水,一如抬头望不到一丝光亮的夜空。
鬼使神差的,她继续往前迈了一步。
夜里的河水冰凉,浸没了她的脚踝,接着是小腿,膝盖,大腿……阿萝心中忽然萌生一个念头:不如,就这么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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