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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接下来三天不要见面,都仔细想想该怎么办。
不要来找我,你千万不要来找我,我会找你的。”
我的女友出奇地平静,我仔细观察放在我鼻子前的白纸片,在纸片尿味最浓的一端,的确有两条隐隐的红线。
我明白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她也不会让我帮任何忙。
我眺望远方,远方灰秃秃的一片,我看一眼我女友的装束,成熟得够做狼外婆了。
“你要不要墨镜,我宿舍有一副挺黑的。”
我说。
我的女友脸上毫无表情,转身走了,很快没入灰秃秃的远方。
第二天、第三天,我女友都没来上课。
我行尸走肉般出没于教室、宿舍,怎么使劲儿也听不清老师在教室前面讲了些什么,好像是说耳朵是由颌骨演化而来;蛇的阴茎里有骨头,一辈子不用担心阳痿;袋鼠有两根阴茎,但是也不能一觉儿睡两只袋鼠,因为每个雌性袋鼠都有两个孔。
黄芪悄悄问我:“是不是不想编武侠小说了,改写诗了?”
我想来想去,被学校开除之后,还是刻戳子糊口比较现实,还能练手,万一能再回医大,手还灵活,还能干外科。
我回了趟家,翻出我哥的军挎、刻戳子用的一整套刻刀和固定石材的印床。
我又去了趟琉璃厂,挑了两把两头开刃的八棱刻刀,走刀快又不用常换。
添了个用螺丝固定的印床,原来的印床用小木块固定,天冷,在外面干活不方便。
最后买了一本《四体字典》,查篆字写法方便快捷,我篆字的基本功不很扎实,常要查字典,原来那本《说文解字》的检索方法又极其原始,不能适应将来商业化后的众多订单。
我把这些东西统统放在军挎里,挂在床头,静静地等我女友到来,然后告诉她,我们不用害怕。
我女友来的时候,我正逃课在宿舍睡觉。
其他人都上脊椎动物学去了,我这种状态,怎么听也只能听见阴茎、子宫和平胸总目等字眼,不如睡觉。
我女友进来,带着一阵风,一个鼓鼓的大包扔到我床上。
我还没睁全眼睛,就听我女友说:“我操他大爷。
没事儿了,我倒霉了。
我去了医院,医生说不像,打了几针,今天倒霉了。
我操他大爷的早孕试纸。”
我第一次听我女友骂街,骂得比任何人都好听,我的觉全醒了。
“看我带了什么。”
我女友打开书包,一书包的套子抖落到我床上,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一大摊,有顶花的,有带刺的。
人真是种很病态的东西,习惯性把简单的东西变得复杂。
如果人长了一个犄角和一条尾巴,这世界就会出现两个产值巨大的行业,满足犄角和尾巴的各种需要,甚至产生各种犄角和尾巴从没有想到过的各种需要。
“即使一次戴两个也用不完呀。
干吗弄那么多?”
“一定用得完。”
我女友恶狠狠地说,我听得出来一股邪火。
“用套子也不一定保险。
我这两天也没怎么上课,但是我也没闲着。
我做了周详的调查研究。
即使使用方法正确,一个套子只用一次,避孕失败率还在百分之二到十二。”
“那么说,平均失败率为百分之七,保守一点儿,就算百分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