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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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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似乎是被他们的话震动了。

他放下筷子，急促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忽然，他仰天长叹一声：&ldo;唉‐‐你们说得对，说得好啊！

多难兴邦，朕要个只会坐享现成的继位之人有什么用呢？朕已经过于宽厚了，老八比朕还宽厚；朕对下边已经过于放纵了，他比朕还放纵，大臣们称朕是&lso;老佛爷&rso;，可有更多的人叫老八&lso;八佛爷&rso;。

让他来继承江山，再过几十年，大清不就完了吗？有人说，朕是一位太平天子，这话说得混账透顶。

朕这一生经历了多少磨难，朕这太平江山是一刀、一枪、一滴血、一行泪苦苦挣来的！

好儿不靠父母，自己的功名自己挣。

得来的太容易了，也就不懂得珍惜了。

所以，朕听从你们的劝告，决意不立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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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苞激动地说：&ldo;万岁圣明。

臣思之再三，这储君只在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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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狡黠地一笑：&ldo;哦，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他们俩再好，只能有一个皇上。

你说，哪个更好呢？&rdo;

说了大半天，这可到了节骨眼上了。

张廷玉和方苞都觉得，今儿个自己说得太多、也大直了。

可是事到如今，回避是决不可能了。

方苞到底是老辣一些，他略一沉思，便直率地说：&ldo;皇上，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哪个更好，臣平日从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

所以皇上突然问起，臣难以判定。

论起为臣之道，臣和廷玉今日的话都是越轨之举。

这件事，唯有皇上乾纲独断才能定夺。

但臣以布衣之身，受到皇上如此信托，又不能不放胆直言。

若皇上已经内定，也就罢了，若陛下尚在犹豫，臣有一法可供圣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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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目光咄咄逼人：&ldo;什么办法，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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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苞掷地有声、一字一板地说：&ldo;是。

看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