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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茗简单调查过夏冉,孤家寡人一个,回到桐楼也不见得她和谁有过交往,干着赔本的买卖,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有存款的,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起眼,却是实打实的名牌,动辄上千。
可说她有钱,她住的地方却是桐楼有名的“贫民窟”
,里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赵茗得承认,自己是完全看不透她。
长达数秒没得到回应,赵茗偏头看向靳司让,他低垂着眼,神色几分沉冷,几分漫不经心,更多的是置身事外的疏离。
得,第二个看不透的人出现了。
赵茗正要拿肩膀轻轻撞他,靳司让率先起身,嘴里未燃的烟被他丢进玻璃杯,攥着烟盒走了,“出去抽根烟。”
“你这烟瘾还挺大。”
赵茗含笑的嗓音追了出去,有一半飘到夏冉耳朵里,她慢半拍地撩起眼皮,只捕捉到一截高挺瘦长的背影。
外套被他搭在臂弯,不打算回来的意思。
夏冉想起从前,每回聊起和靳司让有关的话题时,只要他在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寻他的脸。
她对他,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依赖。
而他总能拿捏好时间,精准地捕获她所有意味不明的眸光。
八年后,他们分隔两桌,中间只架着一扇木质镂空雕花屏风,却像位于天南地北一般,从头至尾,没有对上过一次视线。
夏冉敛神,抬头问林束:“你今天开车来的?”
林束摇头,“车被亲戚借走了。”
夏冉举杯示意,“那能陪我喝酒了?”
林束故作无奈地叹了声气,朝路过的服务员说:“再来一打罐装雪花。”
夏冉这桌结束得更早,如她所料,靳司让确实没再回来。
付完钱后,林束给夏冉叫了辆车,同何至幸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将人送进出租车里,何至幸跟着想要上车,林束先她一步甩上车门。
何至幸看愣住了,“冉姐都喝成这样了,我们不跟上去能行吗?”
“也就喝了几罐啤酒,又混了几口白的而已。”
隔着后座玻璃,林束笑得意味深长,“我来书店第一天,她可是跟我拼了一整晚的酒量,拿酒当白开水灌的,最后还把我给喝趴了。
刚才那点酒,可喝不醉她。”
何至幸半信半疑地往后坐看去,半敞开的车窗里,夏冉阖着眼斜靠在椅背上,姿态乏力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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