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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赵安邦倒也坦诚，沉默了一会儿，又说：&ldo;老于，实话告诉你，我没投小方的票，我看好的那位经委副主任没能通过答辩，进入前两名，我就被迫弃权了!&rdo;

于华北不禁一怔：赵安邦真是官场另类，不给人家投票的事只有他敢公开说。

不过，既然这位省长敢在他面前说，也证明了一种态度，看来过去的真没过去。

便也不客气地说：&ldo;民主投票选市长，你省长竟然弃权，这也算一绝了吧?&rdo;

赵安邦说：&ldo;我不弃权怎么办?你们端上桌的就这俩桃核，我不吃还不行吗?!&rdo;话一出口，又发现不对头，忙往回收，&ldo;哦，这比喻不恰当，我收回!&rdo;

于华北笑了，&ldo;安邦，这话你可收不回了，这说明你对小方是有成见嘛!&rdo;

赵安邦显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ldo;老于，你别误会，过去的都过去了，我是觉得方正刚不太适宜在块块上主持工作!这位同志你清楚嘛，在条条里呆的时间比较长，头脑灵活，能吹会侃，可却不太务实，省级机关出了名的方克思嘛!&rdo;

于华北有些不悦，&ldo;安邦，你这阵子去没去过文山啊?文山工业新区那片厂房高炉可不是吹出来的!过去方正刚是没机会上到这种干实事的位置上来嘛!&rdo;

赵安邦辩驳道：&ldo;咋就没给他干实事的机会?老于，一九九七年我们不是安排他到金川县当过县长吗?结果呢，下去还不到一年，整个县委班子联名告他!&rdo;

于华北本来不想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和赵安邦发生争论，可实在有些忍不住了，&ldo;哎，安邦，一九九七年你是不是也有些片面了?只听一面之词就做了个重要批示，搞得我们都不好说话了!你是不是也该改变一下对人家小方的印象了?&rdo;

赵安邦没接这碴，说起了文山工作，&ldo;文山工业新区的情况我都知道，他们市委书记石亚南没少向我汇报，看来他们是为文山经济启动找准了定位啊!&rdo;

于华北有了些兴奋，&ldo;这才是公道的评价嘛!安邦，石亚南、方正刚这个班子思路清晰啊!提出了工业强市、钢铁开路的大思路。

过去我在文山搞过电子工业园，后两届班子又上过食品加工什么的，其实定位都不是太准。

文山是我省传统的重工业城市，钢铁和煤炭是基础，就得在钢铁上大做文章，做大做强嘛!&rdo;

赵安邦却兴奋不起来，&ldo;文山这么大搞钢铁，会不会捅娄子呢?我这几天听说，新区的钢铁规模从二百多万吨一下子扩张到了七百万吨，有没有这事?&rdo;

于华北说：&ldo;对，对，是有这事!正刚和亚南同志代表市里向我汇报过，我记着呢!&rdo;掏出笔记本看了看，&ldo;二百五十万吨的铁水，二百三十万吨的炼钢，二百万吨的轧钢，还有个二十万吨的冷轧硅钢片，规模七百万吨，气势磅礴呢!&rdo;

赵安邦咂了咂嘴，&ldo;这正是我担心的：老兄，上面可在吹宏观调控风啊!&rdo;

于华北没当回事，&ldo;哎，安邦，你是不是小心过分了?文山的钢铁开路和宏观调控有什么直接关系?把文山建成我省北部的新发动机，是你代表这届政府提出来的，对文山搞点特殊政策‐‐法无禁止即自由，不也是你老兄建议的吗?&rdo;

赵安邦不知在想什么，&ldo;是的，是的，只是有些问题……&rdo;却没说下去。

于华北狐疑地问：&ldo;安邦，你是不是发现了啥?文山到底哪里不对头了?&rdo;

赵安邦醒过神来，&ldo;我只是担心。

石亚南这位女同志可是敢闯敢冒的主，方正刚又是靠民主上的台，也急于出政绩，他们会不会背着省里乱来啊?老于，有个情况你知道吗?去年文山国企大搞破产逃债，把四大国有银行全惹毛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