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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这样的俞眉远，太陌生了，陌生到让他窒息。

那是种近乎绝望的哀伤。

&ldo;昙欢，你可知道，我身边这么多人，除了青娆与你，谁背叛我欺骗我，我都不在乎，因为她们不在我心中。

只有你们，你！

不可以！

&rdo;俞眉远低声嘶吼着摇了摇霍铮，而后平静，&ldo;你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你说什么，我便信你什么！

&rdo;

他几次三番地救她，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替她挡去危险，他们共过患难，也曾经同历欢喜，虽为主仆，却更像朋友。

却不想，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ldo;对不起。

&rdo;霍铮的手掌覆上她揪着他衣襟的手。

她的手已紧握成拳，关节绷紧突出，仍旧冰凉无比。

他不想撒谎骗她，可要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

告诉她关于月尊教的事？依她的脾气，那无疑是将她引入险境；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一个男人，在她身边呆了整整七个月，朝夕相对，肌肤相亲，那她日后要如何自处？

不管哪个理由，从他顺从她的安排进入暖意阁那日开始，都注定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始终要离开，或许让她对&ldo;昙欢&rdo;绝望，会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离开的时候，她方不伤感。

俞眉远缓缓松手。

霍铮只觉自己襟口一松，她已直起腰骨。

寒霜遍布的脸庞上，终究滑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水雾弥漫的眼中溢出的泪，如沸水注入他胸膛，五脏六腑都被烫得生疼。

&ldo;昙欢，以后你想说，我也不会再听了。

&rdo;她声音冰冽，似带着笑意，不再是从前的俞眉远。

霍铮忽惊觉自己的决定也许是个错误，伸手想拉她，俞眉远却已起身走到门口。

明明触手可及的距离，转眼咫尺天涯。

她推开门，门外涌进股凉风，她脚步一顿。

&ldo;阿远。

&rdo;他望着她的背影，叫了声她的辱名，心中突然窜起某种疯狂炽热的念头，想要不顾一切地留住她，将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也不想再管自己能活多久。

他活着一日，便陪她痛快一日。

&ldo;昙欢，再见。

&rdo;俞眉远不再回头，深吸口气踏出房门，站在院中厉喝一声，&ldo;来人，把昙欢捆了先关在耳房里，严加看管，等明日我从飞凤行馆回来再亲自审问。

&rdo;

屋外忽然喧哗起来，青娆推开了旁边屋子的门，领着人从里边走出，火把燃起，将整个小院照得通明。

&ldo;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