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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想是把眼里的泪往他衣襟上蹭了蹭,然后挣扎着想要仰起头来说话。
被他一只手扶上后脑勺又压回了他的胸膛上——这会儿,他想她待在那里。
他需要她待在那里。
他另寻了些话来说,道:“你长在清平之世,不知道真正的战争是什么样子。”
她见挣扎不开——她也没有很用劲挣扎就是了,也不再勉强,只埋在他胸膛上,声音闷闷地道:“难道我生在乱世,就不活了么?”
他摇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那些。”
她这次真用劲了。
挣开来,与他面对了面,肃然道:“现如今,也由不得你了!”
神情虽肃然,眸中却飞扬出神采——有些过于得意了。
她实是有得意的理由。
此次,若非她闯进了进来,他可能真的就……
东华迟疑着,一时没有开口。
这小狐狸于她自己的事上迷糊,于他的事上却感觉敏锐得狠,知道他这是有话想说的,立刻一双青白的眸子盯牢了他。
他只得先又另寻了个话题:“说起来,我一直就想问了:折颜书里的画像,到底把我画成了什么样子?”
他们现既是在十里桃林,便不难找到答案。
那本书还在折颜的书架上。
书里也确然还有着东华帝君的画像。
凤九将它翻了出来。
东华扫了一眼,道:“倒是久违了。”
那还是他初任天军统帅时的样子。
全身甲胄,唯露了眉眼。
果然不容易认出来。
东华挑眉,捏了个诀,便换了他昔日惯穿的宝甲——只弃了兜鍪不用。
早年,折颜他们去老君那里铸甲时,特地还为他铸了面铠,说什么他这张脸过于精致不足以震敌要用个威风的兽面来替代。
结果证明,东华自己的脸确是比任何狰狞的兽面都要能震慑敌军得多。
以后,他凡披甲出征,便只束发,非但不用面铠,便连兜鍪也都绝少用了。
“如何?”
他问向凤九。
这一换造型,凤九怔了怔,绕着他看了一圈,又比对了比对画像。
这造型倒是像了。
只……
凤九纤指停在画中他的眉眼处,道:“还是有些不像。”
东华怔了怔,见她手指落处,微蹙了眉。
凤九已先自开解起来,道:“想必是画师不好。
画得不够惟妙惟肖。”
东华没有说话。
但他心里明白,并非画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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