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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秋看向聂爱芳,问道:“妈,你为什么会让我来这所学校读书?”
聂爱芳始终低着头,“这所学校是a市最好的学校,而且……妈妈没用,我听说大学毕业了也不好找到工作,妈妈没用,也找不到什么关系给你找好工作,我听说这里面读书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钱人,我不指望你读书好,我就希望你能交到一两个朋友,以后你出社会了,也有一点帮助。”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是……聂秋看着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校服,这是她昨天下午洗了一下午的结果,想到之前这件校服乌漆墨黑的样子,聂秋再一次叹了口气,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学校交到朋友?有钱人家的人,不管素质和教养怎么样,最起码是干净的,一个女孩子不干净,怎么可能交到干净的好朋友?除非别人有什么变态的特殊嗜好。
她记得她一出院就回到那个出租屋里面洗澡,足足让聂爱芳烧了四五锅的开水,然后兑上冷水洗澡,第一次洗出来的水,不用说,全是黑乎乎的。
她记得洗第二次的时候,她躺在脚盆这样问聂爱芳,“妈,我以前都不洗澡的吗?”
她看到聂爱芳僵了一下,就又要流泪,聂爱芳哽咽着说:“都是妈妈不好,家里没钱,我在夜市里摆了一个烧烤摊,你每天放学还要到摊子里帮我,一直到凌晨一点过才回家睡觉,哪里有什么时间洗澡。
我们都是一个星期洗一次的。”
烧烤?!
那种油油腻腻灰尘浓烟满布的烧烤摊?难怪手指甲里面全是污垢,难怪手掌心掌纹中间也有泥垢!
在这样的情形下也是一个星期洗一次的话……也难怪那么脏。
聂秋环顾了一下洗澡间,其实就是从阳台上僻出来的隔间,在阳台上倚上砖头,形成一个有两米高,一米多宽的隔间,中间放了一个脚盆,里面放了个红色的尿桶。
说实话,如果不是洗澡的欲望太过强烈的话,聂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踏入这个地方。
这阳台除了洗澡间之外,还摆放着一个简易搭出来的灶台,也就是一个半人高的桌子,上面放着煤气灶,桌子下面的煤气罐。
紧挨着放煤气灶的桌子旁边还有一个桌子,估计是在上面切菜洗菜的地方,因为那桌子上有水龙头。
那桌子旁边,还有一个蜂窝煤灶。
洗澡的环境不好也就罢了,洗澡的条件还不好!
这里没有热水器,没有淋浴莲蓬头,没有浴缸。
洗澡水必须要用锅来烧,而且是用蜂窝煤烧!
聂爱芳舍不得用煤气灶。
那煤气灶放在那里,就是一个摆设。
他们的摆摊的三轮车上是蜂窝煤灶,家里也是用的蜂窝煤灶。
聂秋不敢表现出厌恶的表情,她怕聂爱芳会伤心,因为她从回到家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是聂爱芳在做,就连洗澡水,也是聂爱芳帮她烧的,帮她提的,怜爱充满在她的行动之间,让她非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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