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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除了共同打理他们自己名下的霍加斯出版社，他和妻子之间，经常是&ldo;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rdo;的状态：他说不出自己有多爱她，只知道可以这样远远地守着她，照看她，做她第一个读者，便是一种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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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尔夫的美丽与哀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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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

有时候凡妮莎兴头上来了，会带着画笔直奔&ldo;僧屋&rdo;而来，在房子的大小关节上，顺手绘几笔装饰花纹，或者干脆给空白的地方添几幅画。

姐妹俩心思用得最多的地方，是那间里里外外都漆成绿色的起居室。

桌上的瓷砖画、立式碎花褶皱纸台灯、中亚风格的地毯，把色彩与图案镶拼得热闹非凡，幸好有屋中央那根深褐色的方木柱压阵，非但不嫌乱，反而有错落开的美。

几把木椅子稳实持重且宽大舒适，是专为在壁炉前捱过长夜设计的。

起居室里经常要开茶会，访客都是伦敦布卢姆斯伯里集团的那班老友，罗杰&iddot;弗莱，t&iddot;s&iddot;艾略特，梅内德&iddot;凯恩斯，e&iddot;&iddot;弗斯特都是座上宾。

屋子里谈笑有鸿儒，空气自然热络，但地气仍是阴冷‐‐有一回，弗斯特实在捱不过，一边说笑，一边紧挨着壁炉取暖，一不小心就把裤子给烧着了。

若是维塔&iddot;克维尔&iddot;维斯特来访，就更是伍尔夫的节日了。

1925年，伍尔夫给凡妮莎的信中提到，&ldo;维斯特刚到，她准备和我单独呆两晚。

六月里的夜晚漫长而温暖；玫瑰盛放；花园里充满了蜜蜂与渴望，在芦笋圃上混杂纠缠……&rdo;。

关于伍尔夫与维斯特以及凡妮莎之间那份女人的微妙情愫，好事者多有猜测。

往事悠悠，其实有很多隐秘根本无须说破，只要沉淀下来的是纯净，飘散开去的是馨香，也就够了。

然而是朋友终有一散，每每此时，伍尔夫便颓丧到极点。

三十年代末，欧洲上空全是硫磺的味道，仗虽然没有打到罗德梅尔，但伍尔夫与伦敦朋友间的联系已经不可能像原来那样频繁了。

&ldo;僧屋&rdo;里的生活却是平静如常，时间简直像凝止了一样。

伍尔夫的写作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疯狂，她说自己的生活正从&ldo;单一的旋律&rdo;过渡到另一段音乐里去。

偶尔，她还会翻出些新花样，有一次甚至写信给凡妮莎的女儿安吉莉娅说，&ldo;经过无穷无尽的写作、读书之后，我终于发现，我真正最有天赋的事情是织地毯。

我会织各样花色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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