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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韫的声音很轻,顾澜清却感觉她的语调在心上重重一击,随即压弯了眼眸。
林知韫抬头望天,又若无其事地扫她一眼。
看见她的眼眸愈弯,似能与那天边的月牙平分秋色。
哦不是,还是那月牙好看些。
林知韫打开随身帆布包放置耳机,顾澜清视线一不小心扫到她包里的那本书,几乎是一眼就确定那是林清华的《心问》。
“你还喜欢这本书吗?”
书皮略有些泛黄,应该是林知韫刚搬家时从树上砸下来的那本。
林知韫不动声色合上包,“坐长途无聊,随手拿的。”
就算是随手拿的,那也证明她当年将这本书带走了。
当初出国那么多行李,却还是将这本书带走了。
顾澜清心尖猛然一颤,她当时就算是在讨厌她,却还是带走了她们共同喜欢的书,那那些信件呢?她也带走了吗?
顾澜清熟悉林知韫的小习惯,她喜欢将她们往来的书信放在一个红木盒子里,而那盒子她常置于书桌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
自她出国后,顾澜清悄悄去她房间里找过,却没有看见那个盒子,也没看见那本书。
顾澜清当时以为她扔了,现在想来,或许她是都带走了吗?
虽不确定那些信件,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将书带走了。
顾澜清的心上又泛起甜意,望向她的眉眼愈发温柔。
林知韫跟着顾澜清在停车场找到车,是辆黑色越野车。
还挺酷。
她竟然喜欢这种车?
顾澜清打开后备厢,一阵芳香迎面而来,从中取出郁金香,猝然倾身抱住她,“韫韫,欢迎回家。”
她身上的香气与郁金香的不同,两种味道忽而混合,林知韫一时竟分不清哪种味道更香。
一侧柔软相抵,而另一侧,花快要被她们压坏了。
林知韫微微僵硬地从她的怀抱中挣开,闷声道:“还没到。”
顾澜清轻笑一声,将郁金香放进她的怀里。
视线状似无意地扫向她的耳垂,又扫向她的脸颊,白皙肤色渗出小片粉红,像那傍晚时分天边的云霞。
她好像害羞了。
她的冷淡似乎出现了裂痕。
顾澜清低笑一声,凑近她的耳垂,幽声问她:“韫韫,是我香,还是花香?”
顾澜清又在说什么怪话!
她身上的香气愈近,林知韫一时僵在原地,感觉血液凝固,无法动弹。
“阿嚏~”
顾澜清对花粉轻微过敏,这会儿接触到鲜花又开始打喷嚏。
林知韫似是被这喷嚏解除了封印,唇角微弯,“当然是花香。”
她那抹笑像那澎湃春流,暖化了顾澜清心上的寒冬。
顾澜清一时愣在原地。
林知韫绕到她的另一侧,三下五除二将郁金香和行李箱相继放进后备厢,脆声道:“走了,顾澜清。”
顾澜清随即也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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