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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将踏脚一的绣鞋摆正,吹熄桌上的烛火,将外层的床帐放下,这才退出去放下门口的帘子,自己也糙糙洗漱便吹灯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苏礼直接跑去苏文氏房中用的早饭,正喝粥呢就见苏祈满头冒着热气地就进来,她将嘴里的粥咽下问:&ldo;哥,你刚才去晨练过了?&rdo;
&ldo;嗯,今个儿不是要去寺里,我便早起了小半个时辰,这会儿已经打完拳法,还练了会子剑。
&rdo;苏祈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热毛巾擦脸,擦手,然后也凑过来笑着说:&ldo;娘,我本是吃过早饭的,不过瞧着妹妹吃得那么香甜,倒觉得自己没吃饭似的,娘也疼疼我,再赏口饭吃!
&rdo;
&ldo;就你那个嘴会说,我什么时候不许你吃了?&rdo;苏文氏知道是儿子故意说闹,便也笑着嗔道。
苏冯氏忙吩咐丫头:&ldo;还不赶紧去给爷盛碗粥来。
&rdo;
苏祈捧着粥碗过来跟苏礼一道吃饭,两个人跟比赛似的抢着面前的那一小盘酱菜,眼见那酱菜越来越少,苏礼气得瞪他一眼道:&ldo;你在自己屋里吃过还要来跟我抢着吃,那么多盘子酱菜你都不吃,偏偏要吃我这盘。
&rdo;
&ldo;难道只许你喜欢吃这个,就不许我喜欢吃?&rdo;苏祈故意逗着妹妹道,说罢又伸筷子夹起一片。
苏礼见盘子已经见底儿,瞧着苏祈故意气她的笑容,端起盘子将剩下的全部都划拉到自己碗里,然后把盘子往他面前一放:&ldo;喏,给你了!
&rdo;
苏文氏被他们逗得直笑:&ldo;你们两个活宝啊,分开来看一个个都稳重和很,只要溱在一处就没个正经。
&rdo;
跟苏祈一通乱抢,搞的苏礼比平日多吃下大半碗粥,她便趁着丫头们收拾东西,赶紧起身到外面溜达活动,却正好看见车夫赶着马车来到门口,她惊讶地看着那个大概能坐下十个人大小的马车,上前去问:&ldo;这是谁套的车?怎么把老祖宗的车套了来?懂不懂规矩啊?&rdo;
&ldo;姑娘莫急,没套错!
&rdo;刘妈一掀车门帘子从里头下来,&ldo;老太太吩咐老奴代她去庙里进香添香火钱,所以便让套了大车。
而且这马车轮子宽,走起来稳当,山路难走别颠簸到三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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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瞧着眼前的高头大马和精致华丽的马车,心里暗暗叫苦,老祖宗啊老祖宗,您到底是想做什么,本来就因为出风头已经被人盯上暗算,如今她却还把三房往更高的地方推,也幸好爹娘都没有想要袭爵的念想,心态平和,不然指不定现在就得飘飘然到什么样子,也指不定日后哪天就变成爬得高摔得狠了。
再看眼前这马车,四壁和车棚用的都是上好的楠木,上面还雕着精致的花纹,虽说这车已经用了有些年头,但是估计保养的极好,瞧着还是有八成新。
如今天气还不冷,所以车门帘子挂的是影红洒花簇锦的花毯,车中的座位铺着白色的褥子,只不过没看清是什么皮毛。
铺的盖的倒也罢了,但是车上连帐钩子,车钉什么的都不是俗物,让苏礼看的忍不住咋舌,这回好了,这回的上香算是出去摆阔惹人眼了。
苏文氏面对这样的出行规格,也有些发懵,被苏礼从后头推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搭着丫头的手,踩着踏脚上车坐好。
车里共坐了苏文氏,苏冯氏还有苏礼,刘妈妈以及半夏和苏文氏带的丫头纹欣,几个人坐进去还宽裕的很,苏祈自然是在外头骑马,他才不肯坐车这般气闷。
苏冯氏头一次进京,对外面的事物还很新奇,但是在自己婆母和刘妈妈面前还不敢造次,只能偶尔借着车身的摆动从门帘子fèng隙中瞧瞧外头。
苏礼瞧出她想看外面的心思,便上前将车窗的软帘挂起,只留下一层纱幔,使得车里头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外砂,但是外头的人却瞧不清楚里头。
苏冯氏感激地朝苏礼笑笑,心里为自己能有个这般贴心的小姑觉得庆幸,又想到当初自己刚跟苏家订亲,就听到旁人说苏家的太太精明历练,挑剔的很。
唯一的嫡出姑娘深得家中宠爱,十分任性和娇纵,心里担心得紧,但是过门后才发现,外间传的根本就做不得数,家里的婆婆虽说有些严肃,但总的来说还是十分好相处的,而小姑更是贴心的了姑娘,她想到这儿就觉得,自己嫁过来果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太太的这辆马车是四匹马一起拉车,加上车上的人少,所以速度快的很,不多时就到了寺院门口。
这回因为是正儿八经地来礼佛,所以车夫将车子停在寺庙的正门口,瞧见这样规格的马车,四周的平民早就知趣地让出位置来,而知客僧也忙迎出来,双手合十行礼唱喏佛号:&ldo;阿弥陀佛,不知苏府的施主前来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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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将踏脚凳搬下来放好,半夏和纹欣先行下来,又扶着刘妈妈,苏礼,苏冯氏出来,最后才是苏文氏。
那知客僧既然识得苏府的马车,自然也是知道苏府的老太太的,见出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心里十分讶异,忍不住朝车厢里偷眼看去,只见这门帘子高高挂起,车厢里哪里还有人影。
刘妈妈察言观色知道他的疑惑,忙说:&ldo;这是我们苏府的三太太,还有三奶奶和四姑娘,都是刚入京不到半年的,听说了法寺香火鼎盛,最是灵验,特意慕名来礼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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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苏府的三太太,四下的人群也都有些骚动,有些知道情况的人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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