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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右耳垂有一颗豆粒大的黑痣。

他用略带绿色的大眼睛出神地看着正在跳舞的人，微笑着。

在他的上衣右兜上面有一个表明他负过伤的标志，而在左衣兜上边则挂着勋章带，表明他有一枚红星勋章和两枚奖章。

中尉呢，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跳舞的人，咧开嘴从心眼儿里高兴地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白净的好牙齿。

他那年青人特有的温和仪表给人以少女般温柔的感觉。

这突然使塔曼采夫想起了在歌剧中演唱牧童咏叹调的那位金发演员，这是他一生中听过的唯一的歌剧。

这两位军官穿的军装虽然不是新军装，但还算整洁，白衬领很干净，穿的是普通牛皮长统靴。

正如塔曼采夫昨天确定过的那样，这种皮靴的脚印同昨天在泉水附近发现的脚印不一样。

如果安德烈主要出于好奇心在观察两位军官的话，那么塔曼采夫则是精神高度集中地在工作：他在心里记下了这两个人的相貌特点……这时件复杂的工作，它要求有敏锐的眼力、丰富的经验和观察能力。

这时，有两个年青的中尉跑过月台，一个是红头发的矮胖子，一只包扎着的胳臂吊了起来，另一个是又高又瘦，有点驼背，腋下夹着一叠报纸。

他俩一眼看见了站在观众后排的安德烈，就马上跑到他跟前。

&ldo;勃林诺夫，这是你吗？！

真没想到！

……太好啦！

&rdo;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喊着，同安德烈又是握手，又是拍肩膀。

&ldo;你在哪个部队呀？&rdo;

&ldo;这……这个部队……&rdo;安德烈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ldo;瞧！

……我们还以为你还在那儿哩……&rdo;红头发中尉用手指了指西方，他俩又继续说道，&ldo;据说你出院以后搞侦察工作了……到了前线那边……想不到你还在后方磨蹭呀……&rdo;

&ldo;你们怎……怎么样，伙计？&rdo;安德烈想转移话题。

&ldo;连续作战了两个月……你看，增加了一枚勋章……一直打到东普鲁士……&rdo;两位中尉唠叨个没完没了。

&ldo;你怎么不戴自己的勋章呢？……最高统帅部颁发的三次表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