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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卒挟之前,萧汉引颈就刃。
贼曰‘砍首’应云‘即砍’,贼曰‘剥皮’应云‘即剥’,不假以se。
贼乃遣伪官元圭(罗汝才谋士)说降,以管夷吾、刘清田(刘伯温)为言,萧汉应之曰:‘管仲不死有母在,刘清田从龙淮右,我则白云望断,惟知向ri。
事不相同,死即死耳勿复言!
’贼乃令乱箭she死,萧汉袒胸以受,然半晌无半镞相加,贼旋有票送吉祥寺僧寮,此贼惮而重之不忍猝杀也。
至则罗列美馔,萧汉大骂不食而但求一死,偶于圆定僧榻觅得剃刀藏之,因取敝纸书杨椒山之言:‘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平生未了事,留作忠魂补。
’又别录‘夷齐死后君臣薄,力为君王固首阳’两言。
纸穷而投笔起,复拾土块于壁书‘钟祥县令萧汉愿死此寺’十字,随之对壁自刎,血横溅字。
时正月初五ri也。
士民买棺榇致祭文就寺地葬之。”
“贼既陷承天府,乃遣伪将王克生掘显陵以求宝,伪知州张联奎为求贼欢而献策并多备锹锄,贼方yu行事,忽平地疾起风雷而昼昏晦,张联奎见一金甲将手持金瓜迎头猛击,即口鼻流血昏迷跌地,一夜而死。
众贼惊散而闯贼大惧,遂不敢复动,乃分兵陷潜江、京山诸县。”
李光壂道:“此护陵金甲神之说太过离奇,亦有言诸贼发陵,忽大声起山谷若雷震,贼惧而止。”
张文耀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道:“张联奎者宜城诸生,其妻何氏以貌佳而闻名,为贼所执后守节不从,遂慷慨遇难。
何氏守节而死,张联奎媚贼而亦死,一流芳一遗臭也。
然张联奎大损名节有负其妻,当头一击实快意哉!
闻此可知州官不如县令,男子不如妇人远矣。”
“贼纵横河南之时,既有剔剜孕妇取胎油以发墓之举,待贼入湖广,愈以为逞,每至陵寝必掘以求宝。
传言一ri发陵竟得二美人,竟乃宫妃殉葬而犹未死者也。
美人复见天ri而喜甚,既入室大笑而卒,有言此乃久闭元室,yin风土气沁入肌骨,一遇风ri阳气即散也。
又传言有一人远行天雨且暮,遂投宿野邸,旅主云:‘舍后有屋两间,余弟宿于内恐惊汝。
’其人笑曰:‘某在外遍历沧桑,生平已无所畏,岂独畏汝弟乎。
’及赴后屋扣之不应,门忽启,其人心怪之,及入视竟见启户之人乃无首者,其人大骇而仆。
旅主笑曰:‘汝云不畏,此何为乎?’乃慰之曰:‘勿畏,昔吾弟遇流寇,被斩首而去。
其时诸兽群集分食众尸,将及吾弟时有一神人止之,并言此人录上无名,盖尚有四年阳寿,实不应死,汝且勿食,群兽乃散去。
吾弟yu觅其首然已无矣,其喉间止一硬管而已,昏夜归而与余同卧,谈遇贼事甚悉。
及旦余见弟无首大骇,然其竟不死,饥则啾啾有声,用茶匙喂食管中饱则无声矣,其亦能织席。
’此实异事也。
此二事皆陈明圣陷贼中于襄阳亲耳之闻,潜归时遇某言及,此盖流寇之盛,锄刈人民无虚ri矣。”
李光壂道:“墓中人与无头人其说近诞,然古今奇异何所不有,关于无头之人,《太平广记》之《崔广宗》有清河崔广宗者,开元中为蓟县令。
及犯法张守珪致之极刑。
崔广宗被枭首而形体不死。
家人抬归,每饥即画地作饥字,家人遂屑食于颈孔中,饱即书止字。
家人等有过犯其即书令决之。
如是三四岁世情不替,更生一男。
忽一ri书地云:‘后ri当死,宜备凶具。
’如其言及期即卒也。”
“南宋赵葵所著之《行营杂录》有监左帑龙舒尝言亲戚游蜀,路经湖溪时晚投一店,忽见左侧一人无首,骇以为鬼。
主人曰:‘不须惊,此人也,往年因患瘰疬,头忽坠脱而不死。
自此每所需则以手画,ri以粥汤灌之,故至今犹存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