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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植想也不想的开口答道,大手一挥,显然是下了逐客令。
左丰蓦然色变,大怒道:“卢植,你!”
“放肆,我卢植乃是四府共举,陛下亲拜持节北中郎将,将北军五校将士,发天下诸郡兵征讨黄巾乱贼!
你是何人,竟敢在中军大营中直呼我的名讳!
当真以为我不敢将你军法从事么!”
卢植圆睁双目,厉声喝道。
他的嗓门本身便是极大,如今含怒出言,须发皆张,不怒自威,唬得那左丰身子微微一震,嘴中嗫嚅半天,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区区一小黄门,我如何用兵须得你来指手画脚?”
卢植接着说道,“今日且算是你无知初犯,饶你一回,若还敢妄言,定斩不饶!”
左丰被卢植所言呵斥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底满是怨毒。
“童英为我将此人撵出去,以后若有人无通禀再敢乱闯我中军大营,杖毙之!”
卢植瞥了身旁的童英一眼,童英会意,快步走到左丰身边,朗声道,“左大人,请吧!”
左丰目光灼灼的望着卢植许久,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好”
字,旋即转身出了屋子。
童英望着左丰狼狈离开的背影,顿觉一阵解气,不过几个月的军旅磨练和卢植悉心教导,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木讷的毛头小子,情知如今的朝廷里十常侍当道,这个左丰亦是奉了圣旨前来监军,若是被他回去在圣上面前进谗,卢植想必会有很大麻烦。
思虑及此,他望向卢植,轻声说道:“大人…”
卢植似乎知道他说什么,挥手示意童英止声,脸上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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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与卢植大军遥遥相望的广宗城内,矮矮的方城中,所有的房屋都已是片瓦不留,屋梁早就被兵士们被搬运到了城墙之上,以备不时之需。
城墙上,脖间围着黄巾的兵士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在他们脸上不到背水一战的决绝之色,反而更多的是沮丧和绝望。
一个城垛的阴影处,三个黄巾士兵凑在一块,一面躲风,一面小声议论著时局。
这三人长得都很有特点,一高一矮一胖,高的似柴,矮的似猴,胖的却像一个大冬瓜。
三人靠在一起推推搡搡,就像是一个猴儿拿着一根瘦柴拨动着大冬瓜滚来滚去。
“哎,你知道么,人公将军从鉅鹿回来了,听回来的那些兄弟说,这次朝廷是动真格的了,连羽林卫都派出来了。”
瘦柴压低声音,缓缓开口。
他言语里的人公将军,说的是张角的三弟张梁。
张角在起义之初自号为“天公将军”
,而将其二弟张宝封为“地公将军”
、三弟张梁封为“人公将军”
。
“当然听说了,鉅鹿来的那些人回城的时候,还是我在那边守城,听说是大败而归,我那些人的样子也像是,一个个都像是丢了魂一样,有几个才进了城就嚷嚷说是朝廷的羽林卫打过来了,结果被人公将军下令全部关起来,只怕现在都还没放出来。”
矮猴儿听得是连连点头。
“嗨,鉅鹿败就败了,算得了什么啊,你可知道半个月前的葫芦谷一战?听说大贤良师出动五万黄巾力士,围歼官军五千人,还是大败而归!
你官军在城北城西立下三个大寨,何止五千人?说不定明天就开始攻城了,这广宗还守得住么?”
大冬瓜脸上闪过一抹惊恐,身上肥肉一上一下,忐忑不安。
“嘘,小声点!”
瘦柴做了个手势,张望片刻,确定四下无人,“这些事情怎能胡乱开口,难道你不怕人公将军把你也抓起来?”
“对啊,我听说那些朝廷兵士现在是在建筑拦挡、挖掘壕沟,样子并没有打算这么快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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