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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阎锡山看看天色不早，对卫立煌说：&ldo;俊如兄，我看这样吧，忻口作战方案最早是周先生提出来的，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明日早饭后，请周先生、俊如兄，还有宜生（傅作义的字）、绶光，我们一起来修定这个作战计划，时不我待，这个计划要尽快下达。

&rdo;

周、卫二人告辞，阎照例只送到客厅门口。

卫立煌本来是要对阎锡山回访的，结果见到了周恩来，他感到非常愉快。

握别时他说：&ldo;10年前俊如就十分仰慕先生，当时很想得到你的当面教诲，但未能如愿。

没想到10年以后的今天，我们又有了见面的机会，虽恨已晚，但实不为晚。

&rdo;

&ldo;我们今后会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交谈，明天我们不是又可以在一起工作了吗?&rdo;周恩来说罢微微一笑。

&ldo;请周先生上车吧。

&rdo;卫立煌尊敬地伸着手。

&ldo;好，明天见。

&rdo;周恩来在车上摆着手，汽车驶出大门。

在回程的路上，许多往事涌上卫立煌的心头。

那是1925年第二次东征的时候，在惠州郊区的一片林子里，蒋介石正在召开会议，他在会上讲着：&ldo;此次东征，惠州久攻不下，必然影响我军士气，我欲留下一支部队监视惠州之敌，本总司令率主力向潮州、梅州进发，沿第一次东征的路线前进，诸位意下如何?&rdo;

周恩来立正说：&ldo;报告总司令，职下以为，惠州敌众，武器精良，若我军东进，敌则必击我侧背，后患无穷。

&rdo;

蒋介石无可奈何地说：&ldo;久攻不下，也不是办法呀!&rdo;

周恩来跨前一步行个军礼说：&ldo;职下愿担当攻打惠州之任，完不成任务，甘当军令。

&rdo;

蒋介石合掌一击说：&ldo;好，攻打惠州的总指挥就由你来担任。

恩来呀，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呀，攻取惠州，本总司令通令嘉奖，真的攻不下来，中正也不会怪你的。

&rdo;

周恩来的拿手好戏是战地动员，大会讲，小会讲，把战士的心说得热烘烘的，接着他挑选共产党员组织突击队讲战术，讲策略。

进攻的时间在这一天的凌晨二点，天下着大雨，进攻号声过后，战士们蜂拥而上，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革命军的战旗终于飘扬在惠州城头。

这一战在卫立煌的心头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尽管蒋介石不准他接近周恩来，他还是写下了一张条幅――&ldo;生不想当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rdo;，以此表达他对周恩来的敬慕之心。

汽车到达宾馆，卫立煌还没有下车的意思，仍在沉思中，他想，东征时在周先生的指挥下取得了惠州之捷，如今周先生亲临指导，在忻口的战争中也一定能打出一个好的局面。

想到此，他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