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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煊……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认定是我的错……我不服……”
半响,夏侯缪萦方才反应过来,心底的愤怒,如烧开的滚水一样,滋滋的往外冒着汽。
“不服吗?”
赫连煊冷冷一笑,嗓音更寒:“那就再多跪一个时辰……”
夏侯缪萦只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噎的五脏六腑,都俱是一疼。
“赫连煊,你分明是故意针对我……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滥用私刑?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
男人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寒眸深如古潭,沁着刺骨的凉意,铺洒在女子身上:
“这里不是公堂。
本王说的话,就是煊王府的道理!
夏侯缪萦,你既然嫁给本王为妻,本王所说的一切,你要么听,要么死……”
最后一个“死”
字,男人咬的轻巧而寡淡,却仿佛刚刚自十八层地府里逛过一圈,然后捞上来的一般,沾满死亡的阴戾气息。
心底一震,夏侯缪萦只觉四肢百骸,都像是堕进冰窖里了一样,寒气布满全身,连血液都似乎冻了住,又冷又不安。
空气有诡异的沉默,如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好啊……”
夏侯缪萦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卡在她胸口,闷痛闷痛的,不吐不快:
“赫连煊,那你杀了我吧……”
头一仰,凌厉目光平平迎向对面男子的视线,夏侯缪萦也知自己这口气赌的十分没水准,但她不信,他真的会因此要她的命。
却见男人嘴角薄凉,蓦地勾起一侧唇角,明明在笑,却仿佛毒过盛放的罂粟。
夏侯缪萦只觉心底陡然一个激灵,寒毛直竖。
男人指尖却似有精光一现,直直冲着她而去……夏侯缪萦尚未来得及追究,便觉颈上一疼,似被极锋锐的利刃,极快的割过一般,火辣辣的刺痛。
下意识的抚上颈项,触手温凉,湿哒哒,黏糊糊。
夏侯缪萦定睛一看,只见莹白的指尖,簇了嫣红的鲜血,像雪地里开出的一小朵红梅花,触目而惊心。
震惊和恐惧,似裸着皮肉在刀锋上滚过一般,夏侯缪萦揩了揩脖颈上的血渍,觉出伤口并不深,不由好过一点,心绪一松的同时,叠叠的愤怒,却像涨了潮的汐水一样,疯狂的涌上来:
“赫连煊,你居然真的想要杀我?”
问出这句话之后,夏侯缪萦却突然不知自己心底此刻究竟有着怎样的感觉?她明明是恼他的、甚至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挫骨扬灰,但却又似另有一股埋藏的极深的失落,从不知名的地方,缓缓抵上来,说不清的难受滋味。
男人刀削斧砍一般的俊颜,不见丝毫情绪,只一双漆黑的眼瞳,濯如天边寒星,冷冷的射在她身上,仿佛淬了毒的利刃,能将她一刀一刀的剐了。
夏侯缪萦听到他凛冽的嗓音,一字一句,残戾似霜:
“怕了吗?”
“夏侯缪萦,你若真的想死,本王有的是法子成全你……这一次飞过你脖子的是树叶,下一次,本王可就不敢保证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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