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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五（第2页）

相柳的声音在他耳畔回荡，宛如夜风中的低吟，充满了探究与疑惑。

还有隐忍爆发的愤怒。

这是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听到的唯一的声音，即便没有听清楚，还是迫使他抬了头，那双曾经威严的眼睛中，如今黯淡无光，却依旧透露出一抹不屈的倔强。

不过在相柳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只是带着更加深沉的探视：“你背后的人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可被绑着的人并不想说话，或者就是单纯的不想让人太得意。

他痛苦着，却还是背过了身。

相柳倒是没有为这一幕有什么表示，只围着他打量了一圈。

看不出心中的想法，“九凤被逐出了梧桐山，现在住在哪里？”

“我不认识什么九凤！”

弱弱的声音响起，相柳停止了围绕着他旋转的脚步，带着些探视的眼神看向他。

“不认识！”

相柳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那就怪不得我了。”

小夭跟着三四个巫医一起上了山，踏着蜿蜒曲折的山径，小夭随巫医们深入幽深的山林，步履间，小夭善言广袖，和大家聊得起劲。

又看了他们与之不同的问诊针法，也一边观察一边发问。

山间光影斑驳，映照着小夭那专注的面庞，虚心学习的态度对着每一个人，如风中摇曳的竹，轻盈而坚韧。

不浮躁，也不呆滞，随学随用，新法融合了旧技，将其融会贯通，使自己的本事更上一层楼。

每当巫医们阐释深奥医理，她便轻轻颔首，虚心请教，也不吝啬自己的本领。

虽然累了点，但还是很充实，也避免了她去想些过去很远的事。

当九凤手中的箭羽凌空的时候，那种刺痛的感觉有一瞬间好像又回来了，那只凤凰夺了她的箭，如今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又盯上了自己。

夕阳西下的时候，小夭和几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人告别。

一个人走在人烟稀少又蜿蜒无尽的小路，那个跟着自己的人也悄悄跟了过来。

小夭看起来一如既往，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

实则在凤凰走神的时候，她就吃了小夭的一记毒药，当时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看过曾经把黑龙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九凤也不敢确定小夭的毒对她有没有伤害。

“你不害怕吗？”

九凤一边小心调息，一边盯着小夭。

“不，我一直在等你。”

眼前的凤凰全身斑驳，有曾被彻底灼伤的痕迹，看起来确实让小夭难以抵抗，但是还是鼓足了勇气：“有一些账，我还是想亲自和你算。”

九凤眼中掠过一丝异样，仿佛在漫长的岁月里，所有的等待都化为了这一刻的凝视。

轮回百转，过眼的都是从百黎那场刺杀开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