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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泽面色微愠,眼底火光跃动。
“两年前一下子倒下两个男人,她不得不出去支持大局,但她在这两年,变得很陌生。
你没看出来吗?她已经停不下来了!”
回答裴煜泽的,只有轻轻的风声。
裴立业只是合上了眼睛,把高尔夫球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去。
裴煜泽冷着脸推裴立业进屋子去,裴珍珠在不久回来,助手拖着两三个巨大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保姆和孙管家一道端着菜,一家人难得坐齐了,裴珍珠的话不多,坐了长途飞机,一脸的疲倦。
“我在英国和法国收了一批画,打算在年底开个画展。”
她主动说起旅游的事。
赵敏芝淡淡一笑:“我有空也去画廊瞧瞧,看看是多了不得的画。”
“妈,你又不懂艺术。”
裴珍珠脱口而出,一看赵敏芝面色发白,她才笑着补了一句。
“都是抽象派,考验人的悟性。”
“我要是没有悟性,怎么会培养你去画画和设计?”
赵敏芝不温不火地反问。
裴珍珠再不羁,也不能在饭桌上发火,她匆匆吃了两口,对着两人说道。
“爸妈,我上楼睡觉了。”
裴煜泽自始至终都没为裴珍珠说一句话,他面不改色地舀汤,吃菜,无动于衷。
赵敏芝在这两年,判若两人。
他跟珍珠都已经忍无可忍,家里的环境压抑沉重,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母亲,不近人情,没有半点人味儿。
他不知道为何裴立业还要忍受——待在这个不像家的家。
似乎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
吃了晚饭,从裴家出来,司机正想把车开往莱茵豪墅,裴煜泽突然发话。
“去玉成花园。”
司机急忙调头。
裴煜泽站在铁门之外,司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
他仰头,看到明晚的房间还暗着,瞅了一眼手表,快九点了,她还没回家。
“开走吧。”
他敲了敲车窗,对着司机说。
司机不敢违抗,将车开走,他依靠在铁门前,整个身子隐藏在阴暗处,脱离了裴家,他心中轻松许多。
哪怕,这是不该有的轻松。
一辆车在半小时之后开来,远光灯打到裴煜泽的脚边,他挑了挑眉头,扬起脸来。
“北默,谢了。”
明晚从斯巴鲁上走下来,对着楚北默挥手,笑容明亮。
“下次有事,还可以找我,随传随到。”
楚北默说完这一句,笑着告别,上了车。
明晚朝着铁门走去,正想按下门铃,突然发现旁边不声不响站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