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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确确实实,是他们一同生活了多年的家。
他们没有坐在沙发上休息,亦没有喝上一杯水,只匆匆钻入了各自的浴室。
陆弛洗澡很快,可周晏礼花在洗澡上的时间却向来很久,有时候甚至要陆弛敲门提醒才会出来。
等到周晏礼终于从浴室出来,陆弛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床边。
陆弛拿起吹风机来,温热的风穿过他柔软的指尖,吹拂着周晏礼乌黑浓密的发丝。
待到周晏礼的头发干透了,陆弛才放下手中的吹风机,起身到客厅取了个杯子,接了杯温水塞进周晏礼的手中。
他回到卧室,蹲在周晏礼面前,盯着周晏礼的眼睛笑着说:“晏礼,我今天可能情绪不太好,影响到你了。
我……我只是太累了,其他一切都好。”
周晏礼一怔,他微微垂首,“陆弛,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一点。”
陆弛点点头,“我知道。”
周晏礼将杯子中的水喝完,陆弛正要拿去刷,却被周晏礼拉住,“你坐,我来吧。”
陆弛愣了一下,他点点头,没再坚持。
陆弛缓缓躺在床上,耳边很快传来厨房里的流水声音。
周晏礼刷杯子正如他洗手的习惯一样,总要花上比旁人多几倍的时间和精力。
他无法容忍生活中存在丝毫的不洁。
这点与陆弛迥然不同。
以前的陆弛在生活中是个随性、不拘小节的人。
他爱干净,却不整齐,总是丢三落四,把自己的东西乱扔乱放。
小时候父母时常因此而教训他,他却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所以这些无伤大雅的坏习惯从小延续到大。
中学时代的陆弛与周晏礼成了同桌,起先周晏礼与他可谓是“相敬如宾”
、“井水不犯河水”
,他乱他的,周晏礼整洁自己的。
再后来,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彼此之间再无法计较那些泾渭分明的界限,周晏礼看不惯他乱七八糟的桌面与书架,便自然而然地越俎代庖。
头两回陆弛尚且有些不好意思,见周晏礼代劳立马夺过自己的书册,嘴瓢着说:“我我我自己来就行”
。
可后来陆弛发现,无论他怎么收拾,总得不到周晏礼的认可——周晏礼总会趁他出去打球或玩闹时,替他将书桌重新整理一遍,一丝不苟、纤尘不染。
渐渐的,陆弛也就习惯了周晏礼的好意。
细细想来,他们不单是性格、习惯,家庭和学历也天差地别,或许在他们身上从未有过什么共同点,可命运却让他们牢牢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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