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红又怎么样?戏子终究还是戏子。”
“那可不一样。
就像现在,不红的叫演员,红的就叫明星,身价差远着呢!”
“好了,元明星,要不要请你签名呀?”
宋词讽刺。
元歌不以为忤,迅速接口:“这个么,请你问我经纪人。”
我笑起来,听着两人斗嘴,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
我们没有要酒,可是咖啡也是会醉人的,我小口小口地啜着,已经醺然。
曾几何时,我亲眼目睹过宋词和元歌两个人,也像此刻这样,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那娇俏的表情,那愠怒的眼神,多么熟悉!
可是,我明明是今天才认识她们呀,因为一纸合同。
我弄不明白了,到底我是为了玉饰展才来北京的,还是玉饰展根本只是让我来北京的一个契机,而冥冥中其实早有安排,注定我要与宋词元歌相遇相识,一起去寻找我们共同的回忆。
那些湮没在记忆深处的陈年往事,那些不可碰触而又无时或忘的心痛,到底是些什么呢?
直到这时候,我才有机会细细打量宋词。
她属于那种骨感美的典型,眉形整齐,与峻挺的鼻子横竖分明构成一个“T”
字,棱角突出,轮廓鲜明,倒有些像欧洲人的脸型。
但是到了下半部,因为嘴唇的小巧与丰满,整张脸的线条忽然柔和起来,平添了几分稚气,这使她所有的性格与倔犟都变成小孩子的堵气,有种婴儿般的天真。
而这天真里,写着不甘心、不服气、不安定、不知所措等种种情绪。
这是一张美丽的脸。
这是一个不快乐的女子。
这张脸我见过的。
还有她戴的那块玉。
在哪里呢?
回到宾馆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轻盈的月光在衣间流动,风微冷,带着玉兰的香气,星罗棋布的夜空有鸟飞过的痕迹。
是燕子吧?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我,可认识那只燕子?
爸爸说过,我是在北京出生的。
难道,那时我已经有了记忆?爸爸还说,我出生的时候,他还不知道爷爷仍然活着,并且已经在台湾另娶,还以为自己是唐家唯一的根呢。
唐家几代单传了,到我已经是第五代,所以十分紧张,天天祈祷着能生一个儿子。
而且每个人看着妈妈的肚皮,看着她迈左脚跨门槛儿,都猜测会是个儿子。
可是到了儿,老天骗了他,生下我这么个丫头。
据说生我那天,父亲摇头又摇头,叹气又叹气,可是想想是第一胎,也就接受了,谁知道紧接着下放,妈妈伤了身体,再也不能生了,他们只得接受今生只有我一个独生女儿的事实。
而到了台湾不久,叔叔又出了车祸,年幼的我成了偌大唐家玉行的唯一继承人,从此被当成男儿教育。
我在各色各质的玉器堆里长大。
最先拥有的玩具,是“玉”
,最先熟悉的颜色,也是玉。
世界对我而言,不是很明确的红橙黄绿青蓝紫,而都是一些中间色,比如翠绿、碧青、鹦哥绿、丹砂红、羊脂白、茄皮紫,以及各种各样的色沁。
所谓沁,是指玉在地下呆久了,周围矿物质的颜色就会沁到玉里,形成不同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