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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华几人还在谋划，而云笙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佐藤不是一直想听我的戏吗？我去给他唱。”

景华当即明白她的意思，严肃拒绝：“不行！

你会死的！

我们不能牺牲你！”

他们想最初的是，在厉公馆各处放置炸药。

可云笙在戏台唱戏，自然是众人焦点，若事情顺利，爆炸一起，她也难以逃脱。

若事情不顺利，日寇夜妆今天要唱的，是云笙的拿手好戏＜樊梨花＞，这也是她初次登台时表演的戏曲。

她没用别人帮忙，虔诚而认真的给自己着装扮相，浓妆过后，穿上厉少初送她的那身戏服。

然后，她便不再是祥云楼的云笙，而是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樊梨花。

同来的人四散出去，他们趁着夜色，找机会在厉公馆安放炸药，化妆的房间只有云笙一个人，在她对镜自顾时，房间门被推开，来人是程九郎。

“今日，多谢你。”

云笙真诚道谢。

“有什么可谢的，我能做的就这么多。”

程九郎没了之前的刻薄嘲讽，语气非常平淡，他看云笙一眼，低下头接着说：“之前我只是想活命，金陵死了那么多人，我怕。”

其实他是敬佩云笙的，只是他没有云笙勇敢，直到那日去了祥云楼，听了云笙的话，他才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

云笙只是笑，没有接话。

“你…你会死吗？”

“也许。”

“不怕吗？”

“怕，只是我云笙身微，不比万万同胞，若牺牲我一人可救整个苏城，那我百死不悔！”

程九郎被这话震惊，他看着云笙呆愣很久。

这时，前院传来鞭炮喧闹声。

“我要登台了。”

说着，云笙没再管程九郎，拿着身侧立着的花枪，挺直身姿，神色坦然的迈出房门。

厉公馆原是没有戏台的，在程九郎的建议下，佐藤特意让人修建了戏台。

这会，锣鼓声响起，云笙耍着花枪盛装登场，所做难度不高，却让台下的日本军官们连连惊叹。

他们没见过如此精美的戏服，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