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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两个人躲在花园里捉鸟,可婉初性子急,鸟没到竹箅子下头就开始拉绳子,常常一个下午都捉不到一只鸟。
婉初一生气就跺脚,把气都撒到花园里的花上。
劭岩为了哄她,就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姐姐,你别恼,我唱戏给你听。”
婉初便喜笑颜开地托着小下巴听他低声唱戏。
姐弟俩在府里头住了半年多,东窗事发了。
有老妈子发现素瑾怀孕了,跑去告诉当时已经是当家主母的母亲,母亲自然是怒不可遏。
父亲在娶了母亲前是有过几个姨太太的。
一大家子的女人,在一处玩得尽是钩心斗角的游戏。
刚开始,母亲不过只是想着简单过过日子。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若不被人欺负,母亲也只能反击。
后来那几个姨太太都被母亲赶走了。
大福晋早早就病逝了,侧福晋身体一直不太好,与世无争的。
当家主母的位子就落到了母亲的身上。
当初父亲信誓旦旦,自母亲后再无真爱,再不纳妾。
可还是耐不住多情的性子,后来又有了几个红颜知己。
刚刚平息了屋外的桃花,他跟素瑾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母亲自然是容不下她,趁父亲出门办货,弄了碗打胎药给她。
素瑾只是哭,说愿意离开王府,求母亲给她留下孩子。
家里头闹得鸡飞狗跳的,婉初也是害怕,可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一个人躲在门后头偷看。
那时候的劭岩就像个随时要攻击人的小兽一样护在他姐姐身边,一双桃花眼里头尽是防备警惕和愤恨。
婉初怕他挨打,心想着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掺和什么,于是壮着胆子去拉他:“劭岩听话,跟姐姐出去玩。”
可他一张嘴就咬在她手上,婉初疼得直掉眼泪。
素瑾忙分开了两人,又不住地磕头,直到额头冒出血来。
最后素瑾写了绝情信给父亲,带着劭岩走了。
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姐弟俩穿的也还是当初来的那件衣服。
劭岩这半年来身量都长了,衣服便短了一截。
可就是那样,姐弟两人也不带走一件属于傅家的东西。
父亲回来了以后,自然有心腹偷偷告诉他发生的事情。
父亲也不敢张扬,但暗地里是去寻过的。
这便是婉初父母感情决裂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时候母亲打碎了家里所有的东西,赶走了所有的戏子,订下了船票。
所以,婉初一直都觉得这世界上或许还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
“但是,他们又怎么去了汉浦?”
婉初问他。
“他们姐弟两个从你家出来后就流落到南边,改名换姓。
素瑾改了名字,代念云。
代,是她母亲的姓。
她为了养家,只得又去唱戏,无意中被桂帅给看上了。
桂帅那个人……把她的孩子给糟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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