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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歌一听温自惜的语气便觉不对,他近日一度沉默,情绪也常有失控,司空翊安排他和自己一同上路,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蛊毒,但温自惜当初答应为她治蛊,是司空翊同样以寻找赵宁儿和赵二老作为条件的。
如果温自惜离了帝京,那……
宋歌忽然想通了什么,抬头目光深深盯着温自惜,“你爷爷和妹妹,有消息了对吗?”
她说,看似询问,语气却肯定。
温自惜脊背一僵,半晌突然苦笑道:“你总比我想象的反应快。”
他虽弯着唇,眼底却不见任何笑意,那眉目似画,画的却是满面愁思。
“司空翊远行之前,查到一个月前,爷爷和宁儿往……西北去了……”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其中的心思,“一个月,算上路上的时间,他们如果真去了西北,可能刚抵达,就恰逢瘟疫大爆发……”
宋歌怔了怔,“所以如果我没有提出去西北的想法,你自己也会去对吗?”
宋歌似有些恍然。
忽见温自惜摇头,眉眼隐在灯火氤氲里,无端添了绰约风姿,“不,若照司空翊的打算,我会陪你到边关。”
他说得笃定,面上不带一丝犹豫。
不知为何,宋歌突觉气氛有些诡异,她容不得某些心思长出,所以那淡淡温情刚升起她便出声打断:“那既然咱们现在打定主意要去西北了,沿途的城都得进去瞧一瞧,万一你爷爷和宁儿跟着逃难的人又回了南方也是极有可能的。”
宋歌对赵二老和赵宁儿虽未见过,但也从来不曾恨温自惜当初用她代替赵宁儿去送死,所以如果可以,她会和他一起找到两人。
曾经造成的伤害温自惜一直在一点一滴地弥补,这也是为什么宋歌对他恨不起来的原因,相反,她觉得温自惜这个人,值得深交。
温自惜有些意外,怔了片刻唇边笑意忽起,似染了那灯火绰绰,目光柔得天地同色。
“好,”
他说,眉眼弯弯,沁了缱绻,“多谢。”
宋歌突然不知如何作答,遂转头看窗外,夜色沉沉,月也被云遮,照不亮这司县府人心沉重,也照不到彼路某人背影硬朗,一骑惊马绝尘远去。
他……好吗?
眼见宋歌失了神,温自惜忽叹一口气幽幽道:“熊大的事,你有把握吗?”
宋歌眸子亮了又暗,打了个哈欠耸肩道:“只要司空祁行路速度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她站起,背过身去的时候眉宇泛起淡淡忧色,“这三天你就费心照顾着姚大人和小瑞,熊大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温自惜无声点头:“小瑞没什么大碍,但姚大人的病……城中药铺有哪些药材我明日还得去看看,不过大人得了瘟疫的事须瞒下,司县府我只告诉了姚夫人一人,唯恐生出事端来。”
宋歌也颔首,“瞒是得瞒,但若治不好,以防瘟疫爆发还是得让人出去,就三天吧,三天时间,给我也给你,实在没办法,都得逃命,”
宋歌揉揉眉心,颇为烦恼。
“好,”
温自惜也起身,“时候不早,歇息吧。”
说完便往外走,他和小瑞一间屋子,方便照看他。
夜幕很快就沉成了墨色,宋歌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自己的东西在熊大手里倒不担心,那鬼画符写的什么她不信熊大看得懂,她唯一担心的……是司空祁不能在三日内赶到,而姚大人的病,如果真是瘟疫的话,三天爆发成重病也是极限,就看老天帮不帮他们了……
而同一时间,另一条路上的队伍还在行军中。
司空震回头瞪了司空翊一眼骂道:“是马没喂饱还是怎么的?一路拖拖拉拉!
等你到边关,城都失守了!”
司空震一甩马鞭,重重打在司空翊胯下黑马上。
那马一声长嘶,登时便撒丫子往前跑,司空翊好不容易控制住,颇有些无奈地继续行军。
半个月,他离开帝京已经半个月,越往边关去,能收到帝京老何发来的消息就越少。
上次收到老何的书信,说尸体已经解决,司刑部的人也全部搞定,而且宋歌也已经启程出了帝京,他仔细算过日子,最慢宋歌也该到他沿途留下的暗线所处的城镇了,可是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司空翊烦闷地扯了扯头发,眉头紧皱成一条直线,难道路上出了意外?可温自惜会武,莫非他不值得信任?这么胡思乱想一阵,司空翊愈发心里焦躁了。
一路行军,帝京消息传不到队伍里,所以司空震并不知道关于宋歌的任何消息,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皇殿上宋歌被指认不是公主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