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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翊微敛眉,青垨草原尽头已经入了视线,“如果他不给,秦怀远不开城门,他就连进攻的机会也没有,而且如果咱们真是二十万大军挥扫过去,里外夹击淳于岸便完了。
他会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必须给!”
“淳于岸八岁奉老领主遗嘱接管黄沙部落,迄今已有十八载,他虽年轻,但心性沉如水,谨慎是他唯一的标志,对于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的事,他决计不会做,从他围攻边城月余仍旧不愿冒险撞开城门进攻便能看出来,”
司空翊一路疾驰,马下尘土飞扬,他低咳一声继续道,“所以这一封信,旨在搅乱他的神思,他思维陷入两难境地,咱们过阵进城的成功率就大!”
“而据我推测,淳于岸十有*,会退!”
他扬眉,忽然收了缰绳,“停——”
一语拉长,十几匹战马瞬间刹下,惯性导致它们滑溜出了几步,却堪堪依旧停在青垨草原上,而数丈开外,便是黄土大地。
“再写一信。”
司空翊向后伸手,余良无声递上一张纸和一把剑。
“······我要笔,”
司空翊抿唇,脸色黑了黑,“给我剑干嘛?”
余良面色严肃道:“不是写血书吗?”
“······”
司空翊眉头突突地跳,半晌拿刀柄重重敲了余良的脑袋,“笨啊你!
刚才写血书是打的心理战,这封又不必给淳于岸看,为什么写血书?!
麻利点,研墨!”
他席地而坐脱下战袍铺在地上,随即把宣纸放在上面,余下几人除了余良委屈地奔去研墨,都将司空翊围起来用战袍挡住雨水,生怕弄湿了宣纸。
余良苦着脸递来沾了墨的毛笔,心里颇有些怨念:自己手指头还疼着呢,副将军倒好,自个儿拿墨写!
司空翊写得极快,不多时便将宣纸卷了起来,众人没有看清上头到底写了什么字,就见他交给余良道:“贴身收着,如果到时候过阵之时遇上不测,拼了命也得给我活着进城,将信给秦将军。”
余良一凛,立即回道:“是!”
回答完了才反应过来,如果自己带着这封信进城,那是不是说明,到时候如果真发生意外遭到围攻,副将军他们几个会为他垫后,用生命铺出一条送他进城的路?
这么一想他忽然觉得苍凉,而既然他能想到,其他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质疑为什么是余良肩负这活下去送信的使命而不是自己,因为就连司空翊这个副将,都要和他们一样,用血肉之躯去开辟那条充满坎坷的路。
“现在,”
司空翊依旧坐着,扯了自己的战袍就着雨水擦拭佩剑,“有时间就把自己的剑给擦擦干净了,等天黑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
只一言,忽觉热血亢奋。
“谁怕,现在就掉头骑着马回去大部队,等到时候真对上几万黄沙人就容不得你后悔了,”
司空翊不抬头,字句却锋利,“我需要不怕死的同行,怯懦的只会害了当他是兄弟的人,能不能做到不是现在说说的。”
气氛一时凝固,无人说话,可也无人退出。
“好,”
司空翊忽笑,雨水顺着他精致的棱角落下,滴在剑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等会儿杀多少人自己心里记着,数量最多的回去领军功,数量最少的回去领军棍!”
男子眉眼弯如画,却是描绘着境北黄土烈沙的山河壮阔,似乎从他眉宇间,便能看到血气风起长河辽远。
他素来慵懒散淡,此刻竟脱了纨绔,似要以一剑唱了山河,磨剑战一场干戈,不惧马革裹尸,厚葬边关黄土。
边境的夜来得很早,几人不过坐了片刻功夫,雨也小了,风也停了,远处弥漫的硝烟似乎都在这看似平静的夜幕下,渐渐消散了。
距离子夜还有几个时辰,司空翊却起身拍了拍黑色高头战马,轻轻道:“一个时辰后见。”
说罢,他转身挥手,示意其余人跟上。
“弃马,步行。”
------题外话------
更新时间不稳定,抱歉了姑娘们。
高烧不退,语句和错别字也没检查,这几天可能状态差,求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