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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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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好奇问道：&ldo;只能换几袋粮食？如今田价贱么？&rdo;

杨婶反问：&ldo;我哪里晓得价钱，又买不起，你问这个作甚？&rdo;

林依低头洗碗，状了不在意的模样，道：&ldo;随口问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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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婶未疑其他，道：&ldo;你要想晓得，隔壁去问问便知，他家正想卖田换口粮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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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笑道：&ldo;若是出门碰见，顺口问一声罢了，我也是个无钱的，特特去问这个作甚。

&rdo;她洗完碗，帮着杨婶把厨房收拾干净，又从缸里舀了一大锅水烧着，预备待会儿洗澡。

刚把锅盖盖上，张伯临在门口探头，问道：&ldo;可有饭吃？&rdo;林依开了橱柜的门与他瞧，道：&ldo;还是热的，叫杨婶与你们送去房里？&rdo;张伯临摇头，朝身后唤了一声&ldo;二小子&rdo;，直径朝小桌边坐下，叫杨婶添饭来。

杨婶瞧着他们两个狼吞虎咽，连声喊：&ldo;慢着些，当心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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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临笑道：&ldo;一碗稀粥，通共没几粒米，想噎着都难。

&rdo;几人都笑起来，杨婶又与他盛了一碗，问道：&ldo;你们是去舅舅家，这时候回来，怎却连饭都没吃？&rdo;

林依猜想是方氏一事不大顺利，忙扯了扯杨婶的袖子，叫她莫要再提。

张伯临瞧见了她的动作，却道：&ldo;我娘没说是被赶回去的，因此舅娘待她还好。

&rdo;张仲微接过话头，到：&ldo;我们去求舅舅将冰价降一降，他却称病不见我们，咱们气不过，这才没吃饭就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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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对冰价不甚关心，问了句别的：&ldo;八娘子还好？&rdo;

两兄弟都不吱声，林依黯然，杨婶亦跟着伤心，一时间四人都沉默下来。

待得他俩吃完饭，杨婶收拾碗筷，林依守着烧水，张伯临盯着开始冒气的大锅看了一时，突然道：&ldo;要是制冰同烧水一般容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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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微道：&ldo;制冰也不难，我听人讲，东京满大街都有商贩推着车，卖那加了糖的小碗冰，只不过咱们眉山城太小，冰才成了稀罕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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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临惊喜道：&ldo;真的？伯父马上就要到家，咱们问问他，可晓得制冰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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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微记起张栋是在东京住过的，也欢喜起来，道：&ldo;伯父为官多年，肯定晓得，咱们且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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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朝灶里塞着柴火，心道，制冰本来就不难，买来芒硝，她也会制。

但这话，她没讲出来，张家穷困些，她的日子才好过，再者，她也不愿去出这风头，虽说卖冰能赚钱，但她连安稳日子都无法保障，赚了钱迟早也是被方氏夺去，何苦来哉。

张伯临与张仲微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制冰的事体，杨婶听了好一时，终于忍不住泼凉水：&ldo;等到大老爷回来，老太爷就该出殡了，还要你们做出冰来作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