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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瓣溢出一丝苦涩来,除此她再想不出神帝将她招在身边的理由了。
她想她此生都不会告诉任何人,曾有一次她与他那么靠近过,近到让她以为此生不过如此。
然而在往后的很长一段岁月中也让她深深明白道,往日甜蜜不足以支撑余生岁月。
毕竟那是她一人的回忆,快乐也罢苦痛也罢,都不是他的。
这种甜蜜就像是裹挟了绵密细腻的毒针,每刺一下都带着血肉翻搅,偏偏让人欲罢不能。
罢了罢了,如果逃不开,那她就痛着去感受吧,也许痛多了就感觉不到了。
“帝……帝君。”
梵音俯身恭敬请安,神色中带着抹不易察觉的疏离。
知晓所谓何事,他也不戳穿她,反正时日长了她就自然不放在心上了。
对于上次的事起初他也是不太能接受,直到回到寝殿后细细想来,当时一则是出于本能,二则是情况使然,他在情急之下被迫吻了她,其实也算不得是吻,纯属是为了给她渡气,免得她淹死。
这种事他本也没放在心上,可细细思量下却又觉着如果是换了别人,他是否亦会如此呢?这下就难倒他了,他想不出答案来。
或许没有对比,他也不曾如此对待过他人,是以怎么想都是错的。
既然想不出,他也便未再深想。
会将她留在身边,到并非是想借此想出些什么来,而是她在这百年间经得他亲手调教,虽说资质是笨拙了些顽劣了些,但至少她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仙根也尚渐趋稳,看来那些能要了她命的旧伤有痊愈的可能。
想到这些,他免不了就时常会想,到底要经历多大苦痛和忍耐,才能熬过那些伤?难道她的修仙之路比旁人更要坎坷曲折吗?他其实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查探她的精元来验证她从前究竟是否分属凡界,然而他并没那么做。
只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修仙一途漫长苦闷,想要修成需耗费多大的坚定意志,并非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除了人外,余下三界,妖族、魔族、鬼族皆无法修炼,更别说是被驱逐在六界外的蛮荒之地了。
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与逆天改命几无差别,这之中没有哪个会傻到去做这样的事。
这也保证了六界秩序的稳定。
他手略略一抬,示意她起身,便又入内去更衣。
只听得帐幔后梵音忐忑的声音怯声响起,“那日……那日的事还请帝君放心,小仙……小仙必定守口如瓶。
小仙那日混沌的厉害,当真,当真是什么都不知……”
她待还要再说下去,她是真的混沌厉害,以至于到现在还怀疑那日的事是自己想象出来,根本就不是真实的。
那低浅的声响自帐幔后传来,他原本扣着衣衫的手略略一顿,遂而笑意漫出唇角。
原来记得那日的并非只有一个他,至少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回忆。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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