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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云阳眯起眼：&ldo;明大人，你欠我一个解释。

&rdo;

&ldo;夫人，你我素来泾渭不相犯，又何苦撕破脸来呢。

&rdo;

云阳柳眉一竖，低喝道：&ldo;无论如何蕴青都是我的丈夫，怎么？天朝律例何时订出条款，说为人夫婿者可以随意在外偷食，而为嫡妻的不得过问？&rdo;

明协渊无奈苦笑：&ldo;夫人想知道些什么。

&rdo;

&ldo;全部。

&rdo;云阳收敛了神色，倦倦的倒回去。

全部么，很遥远了啊，明协渊不由得神情悠远：&ldo;明协渊幼时丧母，家父是贺家幕僚，贺家仁厚，习古君子遗风，家中设有私学，凡宗族子侄和幕僚的子弟都可以入学。

&rdo;

&ldo;哦？&rdo;云阳倒是一怔，居然有这样深的渊源。

&ldo;彼时同塾入学，日夕相对，所以相识。

&rdo;

&ldo;这样简单？&rdo;

&ldo;很多事情，若是回头去看，都是简单的。

&rdo;明协渊神色淡淡。

云阳心中一动，是的很多事情回头去看，其实都是简单的，不过是一场相识，你见着了他，他也见着了你，再一回头看那人在花枝尽头处也恰恰回眸，于是又相对一笑。

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相识了，简简单单的快乐了，想再见，想永世都得见。

&ldo;那时同塾念书的几近百人，他自聪明，然我也不差，更何况他杂事多又要练武，自然比不得我终日苦读不休……&rdo;明协渊神色柔和，眼角眉稍竟隐隐显出笑意，往事总是很美，因为都挑美丽的去回忆。

其实所有的简单都不尽那般简单，虽是私塾，但位阶还是不乱的，贺蕴青是长房嫡孙，万千宠爱在一身，他坐一排最中的位子，身边长年侍候着两个小厮，研墨倒茶全不劳自己动手；明协渊是陪坐末席的，用青竹布裹了几本书，不过是带着念念，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连功课也是年长的师兄们在批。

&ldo;你与他争锋？&rdo;

&ldo;那时想不出还有别的法子，可以让他看到我。

&rdo;明协渊浅笑，好似又回到当年的学堂，往前看，却常常只看到一袭淡青的锦袍，仿佛是会发光的，将别人的眼睛往那边引。

他是聪明的，功课做得又快又好，再仗着如此好出身，老师自然乐得捧他，什么风头都在他身上，光华耀目。

小小年纪已经习得大将之风，一双宁定的眸子，永远端和淡定，有人立威要金刚怒目，他只需淡淡凝眉，四下里就便鸦雀无声。

&ldo;你争过了他，压了他的风光，他没来找你晦气？&rdo;

明协渊一怔，笑道：&ldo;贺蕴青不是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