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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和谭先生,什么关系?&rdo;
这一刻沈庆平忘记自己是上来寻找周致寒的,心头疑惑,冲口而出。
顾子维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倘若仔细去看他的眼神,或许也能从中看到一丝心比天高,而力有不逮的微茫悲哀。
&ldo;这个问题,你要去问周致寒。
&rdo;
他对沈庆平摇摇头,不可调和的怨恨和愤怒,都在他眉梢眼角显露无疑,他喃喃一声:&ldo;你何德何能。
&rdo;说是对沈庆平而发,不如说是一种不甘的感叹。
自顾自拖上行李箱走向电梯,顾子维走了两步,转过头来:&ldo;沈先生,等城市建设规划到达你要的那一个阶段,那些地价值连城,你的财富不可限量,我是再斗不过你了,不过。
&rdo;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来:&ldo;对小寒好一点。
&rdo;
电梯门关上,沈庆平冲上去,却也来不及按开门,他呆立不过数秒,拿出电话,正要拨给谭卫文,对方的电话,却奇迹般地就在这一刻闪烁在他的手机屏幕上,沈庆平接起来,迫不及待,连基本的礼数都顾不得:&ldo;致寒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rdo;
谭卫文在那边,良久没有说话,任他一叠声地问问问,终于轻轻说:&ldo;你在办公室等我。
&rdo;
这是广州的某一个金秋之夜,空气干燥得使人极为烦闷,每一棵种植在城市中的植物都表情呆滞,仿佛被夹在现在与未来之间的空间旅行者,等待着未知给自己带来惊慌或惊喜。
一切皆有可能,但一切也了无新意。
早就下班,全公司的人都走得干干净净了,沈庆平把自己办公室所有灯打开,在白色茶几上他摆开茶盘,慢慢泡今天例行要喝的一巡茶,水开,提壶,拂袖之间,那只养了三四年的紫砂貔貅茶宠跌落在地,摔成粉碎,他默默看着,没有去捡拾,心中微弱却难以断绝的不祥预感和尚敲钟一般,不紧不慢。
他听到有人走进来,关了门,一直走到他身后,顿了一顿。
转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谭卫文。
两人坐的,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位子。
事隔不过数十小时,彼此在心目中的观感,印象,定位,却都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庆平端一杯茶给他,淡淡说:&ldo;勐海来的陈茶,说有二十年了,试试看。
&rdo;
谭卫文唇角微微一动,手指握着茶杯,良久没有送到嘴边喝下,似乎在品味那阵袅绕的茶香,又似乎在观赏陈茶特有的沉郁之色。
或者他其实只是出神,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的影子。
他终于没有喝,放下杯子,说:&ldo;致寒病了。
&rdo;
沈庆平手指轻轻一抖,几滴茶水泼到他白色上衣上,立刻晕出一个褐色的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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