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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这是……道德实践的回报?黑发少女有些愉悦地想，顺手把卡洛塔也划进了自己&ldo;古怪任性还羞涩的艺术家朋友&rdo;范畴‐‐红发女高音的演唱或许不及西德尼动人，一直以来那种高傲与世故交杂的气质却很让蜜萝喜欢‐‐这当然不是艺术家该有的气质，但倘若是在末世，这类人大约不会混得太差。

至于爱慕虚荣，性格冷漠之类的&ldo;小毛病&rdo;，蜜萝在末世人身上也早已见惯。

&ldo;那么，克莉丝汀，你认为他为什么要传授你胸声的秘诀?&rdo;黑发少女转而看向克莉丝汀，但不等她回答就继续往下说去，&ldo;为了塑造更完美的歌声，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为了更好地传达情感……&rdo;

&ldo;但那只是手段，而不是最终目的。

&rdo;在这一点上，克莉丝汀出乎意料的坚定，也不知道是老戴耶还是音乐天使对她的影响更大。

&ldo;我知道你的意思，克莉丝汀。

艺术家，或者说你们这些从事艺术事业的人，当然都梦想人们能听懂你的灵魂。

可实际上，很少有人对你的精神感兴趣‐‐或许比精通演唱的人数更少;尤其是你并不是总能遇到与自己心境相契合的剧目。

这时候，所谓&lso;手段&rso;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嗯，也许我们该换个词称呼它，比如&lso;基础&rso;?&rdo;

&ldo;你说得也没错，克莉丝汀，情感的喷发有时的确能够成就经典。

但我以为，大多数时候，当你满怀柔情，却要演绎布伦希尔德的怒火;也许你像哈姆莱特一样忧伤，却不得不歌颂卡门的爱情鸟……这种时候，用些&lso;手段&rso;讲好故事总比强行扭转自身情绪容易吧?&rdo;

&ldo;好吧，我只是觉得，你比较喜欢他的说话方式?&rdo;其实克莉丝汀已经有些动摇的神色，但蜜萝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笑道，&ldo;总之，我觉得技巧显然比情感来得稳定可靠。

所以，克莉丝汀，你的训练完成了吗?我是指行为看上去比较滑稽的部分‐‐也许我该先回避?&rdo;

&ldo;正相反，我恐怕戴耶小姐并不需要一台高音机器的教导，包括现在和以后。

&rdo;可惜，红发女高音到最后也没打算把这次争执一笔勾销。

&ldo;无论如何，依旧感谢您此前的教导，祝您顺利。

&rdo;话说到这里，克莉丝汀反而平静下来。

她提起裙角向卡洛塔行了一礼，又小声向蜜萝交代了一句，就挺直脊背向化妆室外走去‐‐虽然有点儿失落，但更多的居然是如释重负，就像是终于挣脱什么枷锁，而得以在正确的道路上大步奔跑一般。

蜜萝大胆猜测这对曾经的师徒间的争执恐怕不止这一次。

&ldo;嘿，卡洛塔姐姐，别忘了我也是&lso;戴耶小姐&rso;。

&rdo;蜜萝对此并未感到愧疚，当然，也没尽力说和。

她与卡洛塔一同目送克莉丝汀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玩笑般地叹息。

&ldo;我从不知道你如此推崇技艺。

&rdo;红发女高音绷起脸，像个闹脾气的小姑娘。

&ldo;当然，您高超的技艺如此令我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