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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六摇着小折扇道,“你哪有这么大?筑前呐,你往后退点儿,这么急着出位,挡住我了。”
那瘦猴儿般的家伙往人丛里缩了缩脖,随即又伸出来,笑问:“你们为什么说它像猴子呢?”
权六啧一声,伸折扇先敲开他往图上乱摸的手,随即落扇指住图形某处,不耐烦地说道:“筑前,你没长眼睛吗?这儿分明有条尾巴。
除了你们猴子,人怎么会长一根尾巴呢?”
“我不确定这是一根尾巴,”
那瘦猴儿样的家伙挨了一下敲打,刚缩回去又伸出手指着那个显似“木”
字形状的凹痕图案,争辩道,“我们猴子的尾巴都很长,哪有这么短?”
“那也不一定,”
信包捧着下巴琢磨道,“听说甲州那边也有短尾猴。”
贞胜惕觑道:“你是指,甲州那边跑来一只短尾猴,到我们这儿搞三搞四?”
信包以食指敲着腮帮,说道:“别一提到甲州就紧张,跟受惊的刺猬似的。
谁不知道甲州山里猴子最多,有时泛滥成灾,当地人又不肯打杀它们,跑出一只半只也不奇怪。
况且就算它来了这里又怎么样?无非一只短尾猴。”
一个半秃脑袋的老头挤过来指着图形说:“不是短尾猴吧?这根尾巴显然比短尾猴更粗也更长一些。
我见过真的短尾猴,那就只有一小坨儿。
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夕庵说的对,”
权六点着头道,“甲州不论人还是猴子,个头应该都没这样大。
不过我更纳闷的是,在它旁边又多出的另一个凹痕,显然这是某个人留下来的。
我觉得隐约像个妇女的形态。
你们看这像不像头发很茂盛的妇女……”
“妇女?”
恒兴不顾头发蓬乱,连忙挤过来瞧着那个图形,低着头纳闷地说,“我觉得不像吧?虽然这根尾巴显得不是那么突出,但毕竟也是一根痕迹鲜明的尾巴。
细瞧多少也有一点在那儿呀,怎么会有人觉得像妇女呢?你们仔细看看画影描形师临摩出来的这个‘太’字形状,绝不是妇女应有的样子。
除非它显示出来的形状像是‘大’字,这样说还差不多……”
信包移开在图纸上的一根牙签,指着“大”
字图形,说道:“哪有‘太’字?刚才那一点是我搁着的牙签儿而已。
你再看清楚些,它根本就没有下边这一点。”
“怎么会没有?”
恒兴不由懊恼道,“你们肯定搞漏了,如此重要的一点,怎么可能没有?我看这图案哪有一点像妇女,什么眼神呢你们?画影描形师去哪儿了,我要打他……”
眼神疯狂之人伸来一支金闪闪的折扇,啪的敲打他头,冷哼道:“你又跑哪儿去啦?这些天你怎么总是这样奇奇怪怪?”
随即忽有所见,皱起眉啧出一声,讶问:“看你模样怎竟这般狼狈,身上和脸上这么多咬痕,被什么东西咬的?”
恒兴窘着脸犹未回答,信澄掩着头巾晃到眼神疯狂之人的背后,低声说道:“刚才大伙儿看见他跟那个孙八郎在树丛里鬼鬼祟祟,不知干什么……”
眼光疯狂之人转面问了一声:“谁?”
信澄以头巾遮面,小声说:“就是那谁……”
没等嘀咕完,接连挨金扇子打了好几下,惊忙捂脸道:“怎竟打我?”
“打的就是你!”
眼光疯狂之人瞪视道,“敢在我背后偷偷摸摸小声嘀咕,你是谁?”
信澄掩着脸叫苦道:“我我我……我是信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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