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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3页）

窗外夜幕低垂，万家灯火。

他站在阳台上，维持着挂电话的姿势半晌没动，直到周缇缇跑过来，拽他空着的那只手：&ldo;爸爸，吃饭。

&rdo;

周晏持低下头，看了女儿好一会儿，才下意识回应：&ldo;好，吃饭。

&rdo;

杜若蘅把手机收进包中，仰起头往上看。

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避免马上就要克制不住的失态。

康宸在她对面落座，看过来一眼，笑着说：&ldo;好好的怎么了？&rdo;

杜若蘅已经恢复平淡神色：&ldo;没事。

&rdo;

接下来她一直食不知味。

康宸讲的话她基本没听进去，他抛来的问题她很难给出正确回答。

她也没有注意到餐桌上一道道端上来的菜色全部合她的口味，事实上到后面她干脆停下来，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在餐盘中一下一下戳着筷子。

康宸终于放弃逗她开心，他抬手叫来服务生：&ldo;买单。

&rdo;

这顿晚餐中杜若蘅第一次抬起头看向他，康宸冲着她笑了笑：&ldo;你心情不好，我们去酒吧喝一杯？&rdo;

康宸找了一家环境安静的酒吧，杜若蘅仍然寡言。

她的酒力平平，但她今晚叫了一杯后劲极强的鸡尾酒。

康宸在她举起酒杯之前按住杯口：&ldo;是我叫你来这里，但没想让你喝醉。

&rdo;

他的目光在光线下格外柔和，杜若蘅直截了当问：&ldo;我醉了之后你会不会把我安全送回家？&rdo;

&ldo;……&rdo;康宸呛了一声，&ldo;你让我想想。

&rdo;

杜若蘅放下酒杯转身就走，康宸把她拽回到吧台边上，简直哭笑不得：&ldo;会，一定会。

你喝，我就在这陪着。

我保证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毫发无损，好了吧？&rdo;

杜若蘅果真默不作声坐回去，康宸在一旁只有苦笑的份。

他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不会轻易甘居人后，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都是如此，但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他扮演的角色确实不怎么乐观。

康宸两手捧着下巴，撑在吧台上，一双桃花眼望着杜若蘅，长长叹了一口气。

杜若蘅根本不理会他。

她很安静，只顾小口小口地抿，不见停歇，因而一杯酒很快就见了底。

然后她问酒保要第二杯和第三杯。

康宸无法阻止，眼睁睁看她喝醉，眼睛渐渐闭上，最后趴在吧台边上，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他打发了两个上前假惺惺要帮忙的男子，把她扶起来，摸到了眼角一点水泽，再一看，杜若蘅满脸都是泪水。

康宸又是长长的一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