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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3页）

若我今日为了个人生死而跟你走出观日峰，那我便是畜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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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泽肩膀颤抖起来，一股莫大的愤怒让他几乎忍耐不住，想要将周围一切都摧毁。

但他忍住了，一字一顿道：&ldo;你是一定要留在这里，一定要死在这里？&rdo;

贯日真君这样的身体，还要强留下来镇压地火，不管他能不能成功，最后都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贯日真君道：&ldo;没错！

&rdo;

陆修泽认真地看着贯日真君，道：&ldo;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去死？&rdo;

贯日真君心中一颤，咬牙道：&ldo;没错！

&rdo;

陆修泽心中一空，那愤怒便随着心中的空洞流了出去，却将地上的黑色火焰浇灌得越发炽烈。

陆修泽沉默了一瞬间，再度开口时，声音有些奇特，像是在颤抖，又像是在哽咽，但细细听去，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陆修泽道：&ldo;你要为了那些人‐‐那些你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抛弃我？&rdo;

贯日真君心中有痛，知道若他这时一死，怕是有些事情再也无法挽回，但有些事却是他必须要做的，而他也必然不会选择弃万万人的死活不顾、独自苟活，于是他咬牙道：&ldo;没错！

&rdo;

陆修泽声音似是又虚弱了几分，道：&ldo;他们‐‐比我还重要吗？&rdo;重要到一次次逼迫他离开，就为了让他不再阻拦他去死？

贯日真君道：&ldo;是！

&rdo;

陆修泽闭上了眼。

陆修泽又听到了风的声音。

在他的母亲死了的这么多年后，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那声音化作风，穿过了他的心脏，化作沙，掩埋了他的身躯。

然后，那些曾经在他心中留存着的情绪‐‐无论是细腻的、温柔的、憎恨的、不满的，甚至是一些细微得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绪，都在这样的风、这样的沙下，统统掩埋，最后只余一片干涸的戈壁，空旷，冰冷，死寂。

什么都没有。

一如他来到择日宗的时候。

陆修泽睁开了眼，仔细地看着贯日真君，如同人生中最后一次看他。

然后，陆修泽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