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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八十年代初，就拿你们新闻系来讲，分的都是哪些单位？新华社、《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日报》、电台电视台等等。

外地的，有几个不分在省市主要新闻部门的？现在呢？能分到少年报儿童报也不错了。

想分得更好些，我问问你们削尖了脑袋能去得了么？知识大贬值的这个时代，所谓知识分子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状态，除了像一条条被抛弃了的狗的心态，还能是什么心态？这一个同学的发言，使会场肃静了好几分钟。

每个人都似乎忽然意识到了，坐在这里听一通有演讲癖的人进行辩论，其实是很索然的事。

正在主持人觉得怪尴尬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站起来发言了。

我不说你也知道。

是肖冰。

他说：&039;我想提醒大家注意一个事实。

我们今天举行的辩论，是由一张放大了的照片引起的。

我对引发开去的，关于知识分子的一切辩论不感兴趣。

正如受着民生问题围困的人，对民主问题不感兴趣。

因为他头脑中首先不会产生那么奢侈的要求。

&039;他的话立刻遭到一片嘘声。

因为在普遍的大学生中，&039;民主&039;是一个很神圣的词。

还没有人公开声明自己对民主问题不感兴趣。

许多同学觉得他在亵渎他们的崇尚民主的思想。

而他相当镇定。

别人嘘他的时候，他就闭口不言。

嘘声一过，他又说：&039;我还要提醒大家注意第二个事。

那就是，那张被放大的照片上，我们的女同学在笑而背夫也在笑。

上下都在笑，就笑得很和谐。

很完美。

我认为可以选送参加什么摄影比赛。

最好这么命题--黄山的笑。

也许，那个背夫，内心里还充满了对那位女同学的感激呢？因为她使他多挣了一笔钱……

&039;他的话还没说完，立刻有许多人站起来反对他：&039;请问，把钱给背夫，而不坐在他头顶上，岂不更符合大学生的做法么？&039;&039;你有什么根据认为那个背夫内心里怀着感激？&039;甚至有人骂他，&039;滚！

滚出去！

你大概就坐在过背夫的头顶上吧？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在这里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