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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为大……”
耿墨池冷笑,“白考儿,你现在倒是维护亡夫了,才三年你就忘了那人是怎么背叛你的,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我反唇相讥,“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你当初舍不得丢掉前妻的东西,那些文胸内裤什么的不知道你现在还保留没,你很怀念她,我一直知道你很怀念她!”
“……”
耿墨池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眉心突突地跳,脸色骇人,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
他指着我,“白考儿,你再说句试试!”
“是你先跟我吵的!
是你要揭我的伤疤!”
我挥舞着双手大叫,哭着转身冲上楼。
我回到房间胡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后又冲下来,杨婶做好了早餐都摆上桌了,估计是见我们在吵没敢叫我们,她双手绞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瞅着我奔上奔下,不知道该不该劝。
我拎着行李就往外走。
耿墨池急眼了,在后边吼:“你干吗去?”
“我回家去!”
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
我是坐耿墨池的车来的清泉镇,返程只能去车站了。
我找老乡打听到车站的位置,倒是不远,只是已经错过了早班车,我只能买了票等下一班车。
车站非常陈旧简陋,里边的陈设还保留着八十年代的样子。
我坐在斑驳的木椅子上候车,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绝望。
这份感情真的是耗尽了我的气力,三年的等待,所谓的旧情复燃竟是这般的不堪,纵使我们都小心翼翼,那样支离破碎的过往仍然像尖利的玻璃碎渣横在我们之间,稍不留意就触痛彼此的伤口,牵一发动全身,不谈旧情,能好好相处都是奢望。
大约等了四十分钟,班车来了。
我检票上车,选了后座靠窗的位子坐下,有兜售当地特产的村妇敲车窗,用方言问我要不要,我叹了口气,掏钱买了几个橘子。
车子很快驶出车站上到坑坑洼洼的山道上,我一路吃着橘子,眼泪止不住地掉,坐我旁边的一位大婶费解地看着我,“橘子有这么酸吗?”
她以为我是被橘子酸得掉眼泪。
我狼狈地抹了把眼泪,含糊几句敷衍过去。
前边就是收费站,车子就要上高速了,排在长长的队伍后等着缴费放行,这时有人过来敲车门,“大叔,麻烦开下门。”
我当时正靠着车窗闭目养神,嘴巴里刚塞了两瓣橘子,听到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睁开眼睛时司机已经开了车门。
耿墨池上来了,一眼就瞅到了我,指了指我,“下来。”
一车的人全都扭头看向我。
我含着满嘴的橘子,瞪着眼睛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我在车上?
“下来。”
耿墨池的声音不大,表情也没有多动怒,但那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我还是坐着没动,可前边排队的车已经陆续被放行,后边有人在摁喇叭了,司机扭头看着我。
没办法,碍于一车乘客我只好起身拎起行李下车。
耿墨池跟着下来,还礼貌地跟司机说了声,“谢谢!”
这浑蛋,对别人都这么客气,唯独对我永远都是凶巴巴的。
我下了车后才发现耿墨池的车就停在收费站边上,显然他算准了这里是我离开清泉镇的必经之地,而镇上到省城的车就那么几趟班次,他根本找都懒得找,直接在这儿候着就行了。
耿墨池上前拉开车门,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上车,顺便把最后两瓣橘子塞进嘴里。
耿墨池上车,踩下油门朝收费站的关口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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