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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尘的思绪被拉回，他从车身上直起腰，踩着雪朝对面走去：“不想怎么样，专程来嘲笑你……”

“我还以为沈队长从不以公谋私呢？调动这么多人来围捕我，也是有私心的吧？怎么，还真是……为了温瑶？”

无垠的雪原上只剩一辆车和车外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季明尘说完话刚好抵达沈逸川的身前，他轻轻笑着，脚步围着沈逸川绕圈，雪被踩得发出沙沙细响。

北风呼啸，细雪飘洒，两人虽未动手，但气场，眼神，却都在无声交锋。

沈逸川听到“温瑶”

的名字，这下算是判断出对方的意图了：“季明尘，你不会杀我，也不敢杀我。”

季明尘玩着手心的火焰，不以为然地笑：“嗯？沈队长怎么就这么肯定？”

沈逸川淡笑了下，他的笑不同于季明尘的肆意张扬勾魂夺目，却也冷静自持，自有气场：“你杀了我，你就更加得不到她……”

“你救了她这一次又怎么样？在过去的七年里，我救过她无数次，在她最弱小最无助的时候，是我拉着她站了起来，是我亲自教会她勇敢坚强，教她克服困境，迎难而上。”

季明尘没想到沈逸川今日这么淡定，更意外于他这么平静且笃定地说这些话。

沈逸川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眼尾带了点红迹：“我们朝夕相伴七年，她身上全是我亲手训练的痕迹，你算什么，又拿什么跟我比，跟我们拥有的过去比？”

“就凭你救了她区区一次？就凭你身为基地长官能给她优越的生活条件？”

“呵。”

男人口中吐出口白雾，像是觉得这是个笑话：“你以为温瑶她稀罕这些？我看你是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她。”

这些天，沈逸川思考了很多，甚至把他们之前与季明尘相遇的种种细节拿出来剖析。

综合今日所见，他能得到的结论是，季明尘这人应该不单单是觊觎温瑶美色这么简单，他会把资源让给她，会冒险救她，会为了她隐藏实力与她周旋。

虽然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随意姿态，但极大概率是真心喜欢她的。

而他喜欢她这件事本身，恰是他的弱点。

感情是人最大的弱点，无论这个人多么强大，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深谙其道。

沈逸川一边说着，一边用暗含杀意的余光注意着旁边白衣男人的表情：“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你救了她，她或许也会对你很好，也会选择报答，但她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真正依赖你，因为她与你本质上就不是一类人。”

季明尘长睫垂下，眸色微暗：“是吗？如果我说她已经是我的伴侣了呢？”

沈逸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人越是没有什么，才越想炫耀什么，如果她真成了你的伴侣，你怎么就不敢把她带来北洲与我对峙呢？”

沈逸川说着，头侧了过去，就在这一刹那，他捕捉到了对方那一瞬间的黯然失神。

“……”

远处越野车上，狄大虎问梅娅莎：“你说他们俩在说什么？”

梅娅莎拿枪的手都举酸了：“……不知道。”

狄大虎：“老大怎么不说话了？我怎么感觉这回合他好像落了下风呢？”

梅娅莎什么也没说，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狄大虎连忙捂头，表情委屈且无辜：“我这次又没说老大的坏话，我只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