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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渊哥……很快我就要成渊哥的妻了？”

葛恬心中还有些混乱，她眼角微红，显然在出发前对着父母弟弟哭了一顿，但现下距离皇宫越近，反倒觉得越不真实，好像眼前一切都是她大梦一场，转眼就会烟消云散。

她压根不晓得林渊早把她定为皇后，只是觉得喜不自胜。

当初林渊收了罗芳蕤与楼美人时，她怎么比也不觉得自己比她们更有优势，可皇帝却依然选择了她，这让葛恬得知时简直如天降甘霖，谢恩时声音都哽咽了。

“渊哥”

这爱称是她在心里悄悄为林渊起的，她不敢在林渊面前说，在即将成为皇后之后更是发誓要贤淑贞德，母仪天下，绝不让林渊为她的事情头疼烦恼。

她的确爱重皇帝，可皇帝先是君后是夫，这点从小住在皇宫的葛恬再清楚不过。

她时不时会受太后命令，去甘露殿为林渊送茶点美食，也因此她知晓林渊在糕点上总是喜甜的，也不爱那些名贵茶叶，吃穿用度并不奢侈，甚至能称得上节俭，更不提她从没见过林渊不批改奏折的时候，他总是很忙，心中住着家国天下，再多就没有了。

葛恬清楚，因此她知道林渊是真正的明君。

明君、贤后，这才相得益彰，而葛恬在宫中并非甚么都不学的，她自己对于政事和管事的处理也颇有章法，曾在太后默许下执掌尚衣局，锻炼自己。

轿子轻轻一震，葛恬知道这是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穿过轿外侍卫恭敬拉开的轿帘，站稳在汉白玉的地面之上，她被牵引着前往宫殿。

大齐最尊贵的夫妻是不需要当天拜天地的，他们会在之后祭祖时于宝华殿上祭拜先祖天地。

身段动人的宫女为她开路，葛恬长长的衣摆被两位宫女拉展开来，仿佛凤凰的长而炫美的尾羽，鬓边轻颤的珠花、下垂摇曳的明珠带起虚无的白影，轻轻晃在眼角，让周遭一切事物的轮廓都显出一种朦胧而幻美的错觉——到这时，葛恬反倒平静下来了。

她端庄、平静而轻缓地走着，对面有一列甲胄铿锵的金翎卫环卫着年轻的帝王朝她走来，两人碰了面，林渊寻常时候都穿深色、素色、浅色的衣衫，此刻玄黑与深红的喜服让他反而显出如刀剑般锋锐的俊朗之意。

渊哥，渊哥。

我的渊哥……葛恬心中甜蜜如糖，她反复默念了几遍饱含爱意的称谓，面对年轻的帝王，面颊上露出平稳又完美的笑靥。

“——陛下。”

“皇后。”

林渊朝美丽到仿佛一夜间长大了的华服少女点头致意，“来。”

他伸出右手，修长而指腹带有薄茧的手白皙如玉，葛恬温柔笑着也伸出自己纤细的左手，两只手轻轻交握，帝后转向而行，两人身后宫女侍卫亦合流为一，他们沿着宽阔的大路朝坤宁宫走去，进入殿内，身后侍从皆停留于殿外，围拢成圈，无声合住门扉。

殿内亮如白昼，案几之上龙凤双烛交叠缠绕，一只白瓷碟子上放有三块精致糕点，这是垫肚子的。

林渊身强体壮，倒不用担心，他笑问：“皇后可感腹中饥饿？”

说着，他拿起一块糕点，轻轻抬起在葛恬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