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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这时候若是需要形容一下周衣宵的内心，大概就是天倾地圮，日月倒转，星光都泯灭在的黑暗里，野兽在深渊窥伺，恶鬼拆除他们的血肉，白花花的骨头摆成通向天空的塔。

然后轰然一声天雷将恶魔搭建的塔摧毁‐‐就算是用绝望构建的反抗都不需要，你，逃不出的。

老天爷这个恶魔对他说：&ldo;先生说的是对的，那就是殿下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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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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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赤涛愣了下，全然不知他已经代替了孙迟羽扮演那个摧毁周衣宵世界观和信仰的魔鬼天道。

也不怪这么多人天天闲着没事要逆天。

褚赤涛眼底的痛楚随着那一句&ldo;住口&rdo;渐渐掉入无底的深渊，他整个人都在下落，没有尽头的下落。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将自己的声音吼出深渊：&ldo;没有用的!&rdo;

&ldo;后悔没有用的，如果那是真的……那应该就是真的，&rdo;不然司池的恨意如何解释?

&ldo;司家也许会被灭门，殿下也许会肃清朝中异臣……可司池没有与殿下产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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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开云翳，落在白骨塔的废墟之上。

&ldo;所以两世可能相似，却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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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在甬道上站了许久，褚赤涛绞尽脑汁还在思考根本不适合他的领域：&ldo;再者，暴君又如何?天下人喜好藻饰，便让他们去了，这天下说到底还是要枪尖说了算。

殿下为何要对那些刀下亡魂耿耿于怀?他们既然站在了这个朝堂之上，就是已经将自己的人生交出去。

儒家还倡导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从士为君都是将自己暴露在百姓的眼皮子底下为何就不需要对百姓负起责任了呢?暴君也不是昏君，不代表殿下就会丢了自己的职责和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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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其位而谋其职，先生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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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那年孙迟羽教给桃花树下的哭包的那句话：&ldo;既然已经扛起了这个身份和这个担子，就要有相应的表示，至少在还没卸下这个担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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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塔好像永远不会搭建起来，只是望着那天光，就有一种奇异得满足感‐‐对永远追求不到的那种向往，追逐渐渐变成更充实的生活。

周衣宵不会抹眼泪，从四年前起就不会了，待他抬脚重新前行的时候，世界再也回不到过去，无法构建，却呈现一种扭曲的残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