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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弟,你个读书人,可不能干下地的活。”
宋大嫂跟着附和,主要小叔子手无缚鸡之力,下地也干不了多少活。
“娘,我读了这许多年书,家里日子一日比一日艰难,有这钱还不如多买两斤肉吃吃,侄子都瘦成什么样了。”
宋元修说出这话的时候心如刀割,放下心爱的书叫他痛苦,可总不能看着一家人白白付出。
原本一派轻松的宋大嫂闻言却是苦了一张脸,果不其然,婆母投过来的视线冷飕飕,似有刀子一般。
“是不是家里有人说了什么,你不用想这些,等我儿中了,他们都得跟着你享福。”
宋母气哼哼道。
宋大嫂急忙点头,表明自己的决心,“就是,等你出息了,你侄子还怕没有肉吃。”
嘴笨的其他诸人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面对家人的信任,宋元修有苦难言,他没有办法说出,自己压根中不了的结果,否则他们该如何失望,倒不如就当自己想要放弃,起码,不至于为过往的付出后悔,也给他留一点颜面。
“那都不知道哪一年了,县里年也不定能考中一个。”
宋元修绞尽脑汁想着借口。
“你不一样,夫子都说你是读书的好料子。”
宋母始终坚持。
宋家祖上八代就是普通的农家,没发过大财,也没怎么落魄过,发展到宋父这一代,风调雨顺好多年,家里攒下几个余钱,就想着送小儿子去读书,改换门庭,也省得往后一直继续当农人。
小儿子元修也一直不负众望,天生有读书天分,可惜年前的秋天,宋家爷爷大限去了,守孝年不得科考,这才耽误到了如今十七的年纪,竟还未能下场。
宋母思来想去,前段时间一直都好好的,就阮家退婚的事闹出来,小儿子才这般,莫不是被嫌弃受到了影响。
“儿啊,是不是那阮家人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他们家姑娘样的水性杨花,故意说坏话搅你心神。
也是娘想岔了,你还是读书的年纪,谈婚论嫁做什么。”
宋父也沉了脸色,阮家的事他本不欲计较,可若影响了小儿子的大事,他定叫阮家吃不了兜着走。
与宋母交换了个眼色,两人心中都有了主意。
“元修,你安心读书,家里虽然困难,可供你几年还是能的,你明年就要下场,先不要想这么多,你也不想我们的心血白费吧。”
闻言,宋元修再不敢有异议,说到底,他也希望能参加一次。
事情看似就这般过去,实则不然,宋家在村中枝繁叶茂,权势也极大,他跟身为村长的本家二叔打了个招呼,阮家在村子里的事情突然就备受排挤。
阮母知道为何,心情愈发烦躁,连大女儿的温柔小意也听不进去。
“大娘,你说的铁家小子什么时候发财啊?”
“娘,那不是发财,那是当大官了。”
阮大娘不满,当官和有钱,那可是天壤之别。
“那到底什么时候当官?”
这点阮大娘倒是记得很清楚,“很快的,一年后他既就会去参军,一点点升上去,那时候家中就不缺银钱了。”
“还要那么长时间啊。”
阮母皱眉,总觉得还很遥远。
“哪里久了,到时候小弟刚好到了娶亲的年纪,家中不缺银钱,也能说个好亲事。”
说到小儿子,阮母的烦躁顿消,罢,如今受些苦,就当为平安积福吧,等日后女婿当官,一个宋家算得了什么。
只阮柔在家中的日子越发不好过起来,她如今受限于村中,连稍远些的镇上都去不了,更遑论更大的城市。
而在村中寻找一个过得去的未来夫婿更不是件简单事儿,她倒不是嫌弃人只是个农夫,可若脑子不够用,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农夫,她却也是看不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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