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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不说话了,范诚旭却问道:“柴妈妈,咱们为什么不在城里等爹娘的消息?”
高媛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能问出这样的话来,想了想,决定说一半留一半:“城里有坏人,咱们要是还在城里的话,怕要被人抓了,所以要赶紧走。”
范诚阳奶声奶气地问:“坏人为什么抓咱们?”
高媛苦笑:“这个啊,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咱们得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夏竹也不懂,可她一直昏睡不醒,也不知道外头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就算心中疑虑,可也知道高媛不会害他们,他们的命可都是人家救的呢。
她不好意思地道:“柴娘子,我替你赶会儿车吧,你也歇歇。”
高媛知道她的心思,笑笑:“你会啊?”
夏竹支支吾吾地道:“虽然不会,怕也不难,我跟着柴娘子学就是了。”
高媛道:“好啊,你也坐出来,我教你。”
若是教会了她,自己也能有个休息的时候。
夏竹就真的从车厢里出来,坐在另外一边,看高媛怎么驾车。
柴文道和柴伐北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拉住了范诚旭兄弟俩攀谈起来。
从北关到京城,哪怕是到晋中,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到达的。
这俩小孩子,以后怕就是他们叔侄俩负责的了。
夏竹听到车厢里很快就传出范诚阳咯咯的笑声,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
夫人就留下这么两个骨血,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是无颜面对京城里的三老爷三夫人了。
高媛跟她商量:“咱们今天晚上怕是要在外头过夜了。
到时候咱们找个树林,几个孩子都在车厢里睡,咱俩轮流看着吧。”
其实她是打着把大家都收到空间里去的主意,不过这个就不能说出来了。
夏竹道:“柴娘子只管睡,我守着就是。”
高媛微笑,有这句话就成,就怕对方是个心里糊涂的,拿什么主仆大义出来恶心她。
这样多好,大家都清楚自己的定位,有什么事情都好好商量,互帮互让,这一路就不会太别扭。
她不怕受苦受累,就怕遇到脑子糊涂的队友给她添堵。
一直走了半天,路上都没见一个村庄,就连一个人也没能见到。
高媛知道北关城地处偏远,人烟稀少,可没想到会稀少到如此地步。
想想前几年来北关城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一走半天都不见一个人的时候,看来那场战事的影响,并不局限于北关城内。
没有人也有好处,最起码晚上歇脚的时候,不用担心让人给害了。
傍晚时候,高媛在一处树林中停下来,官道穿树林而过,还能听到流水声,是一条不大的河流,正是过往路人歇脚的最佳地点。
树林中有些空地,还有灰烬的痕迹,看来这个树林是很多人的歇脚地。
高媛一见就放了心,把马车赶到离小河最近的一处空地上,让几个人下来活动一番手脚,把劳累了半天的驽马解放了出来,栓到树上,留着长长的缰绳,让它能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驽马低头,迫不及待地啃起了地上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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