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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置视野开阔,下面大半席位的情况都能尽收眼中。
“那日来看瑶瑟演出的人,你们可有记录?”
公仪音又问。
窈娘摇摇头,“这种在大厅表演的情况,只需在门口处交了钱便能进,奴家也记不大清楚当日到底来了些什么人了。”
公仪音眼角微垂,显然有些失望。
本以为这会是个好的突破口,却没想到明月夜的管理如此松散。
荆彦仰头看着她,“无忧,你在想什么?难道说那日瑶瑟在台上见到了什么才那般神思恍惚?”
公仪音肯定地点了点头,“从瑶瑟当日所坐的这个角度看去,下面的大半席位都能尽收眼底。
我猜,那日瑶瑟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能提示她凶手身份的东西,或者说,她看到了什么触发了脑中深埋的记忆,想起了一些破案的关键。
不管是什么情况,瑶瑟一定很惊惶,所以第二日一大早便匆匆出了门。
可正是因为她那日的反应太过明显,怕是引起了凶手的警觉,所以凶手在瑶瑟从延尉寺出来后便偷偷尾随了上去,再伺机杀了她。”
说到这,她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向荆彦手中的同心结,缓缓推测道,“而且我猜,她看到的东西一定与这同心结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窈娘突然“呀”
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众人都朝她看去。
“怎么了?”
荆彦出声发问。
“奴家突然想起,那日演出结束之后,瑶瑟来找过奴家。”
“说了什么?”
荆彦神情一凝,急忙发问。
窈娘眯着眼睛,似有些不确定,“她好像问……好像问奴家,轻絮是不是习惯在打络子的时候,在收针处绕一个双头结。”
“打络子?双头结?”
这些女儿家家的东西,荆彦自然一头雾水,喃喃重复了一遍。
公仪音下了台阶走到荆彦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同心结,指了指玉佩和坠下的流苏联结的地方道,“这个地方便称作络子,这就跟写字一样,不同的人写出的字总有些不同的特点,打络子也一样。”
窈娘称是,接着道,“轻絮不是建邺本地人士,她原本祖居扬州,络子收针处绕双头结正是扬州那边的打法。”
荆彦恍然大悟地“哦”
了声,又道,“后来呢?”
“奴家当时忙着招呼客人,并未同她多说。
现在想想,瑶瑟听完之后脸色一下变得很不好,神情惊惶地回了房间。”
窈娘面有懊悔之色,喃喃道,“若是当时我能多问两句,也许瑶瑟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她语声呢喃,眉头紧蹙,似乎真的因此而烦心后悔不已。
公仪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都说欢场女子多凉薄,窈娘身为明月夜老鸨,当真会替轻絮和瑶瑟的死而感到伤心?或许,她更多的是对自己失去摇钱树的伤感吧。
毕竟轻絮和瑶瑟一死,这明月夜的光景可就大不如前了。
荆彦又问了几句旁的,见从窈娘这里问不到什么重要线索了,方才让窈娘退下。
几人沉默着出了明月夜。
日头渐中,阳光从头顶洒下,光华流转,给他们的面容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
公仪音眯着眼看了看天际,觉得肚里阵阵饥饿袭来。
早上只在车上随随便便吃了些糕点填肚子,奔波了一上午,这会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迟疑着抬头看秦默一眼,思忖着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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