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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如英、法、美、德诸国，也欺负过中国，也剥削过中国，但没有哪一个国家要彻底地毁灭中国。

日本是个例外，它以肢解中国、吞噬中国、灭亡中国为战略目标。

如从时间上考察，西方列强侵略中国是季节性、阵发性、间隔性的；在矛盾缓和期，中国还可以在国际法（尽管这个国际法更多地体现着强梁的意志）的框架内与他们和平共处。

日本人又是个例外。

自中日甲午战争酝酿阶段开始，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在五六十年期间，日本军、政首脑从未停止过对中国的图谋与侵害，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无所不用其极。

&ldo;大和&rdo;民族的疯狂化、妖魔化是一个自为的过程。

军国主义、帝国主义以及法西斯主义，似乎都还不能代其受过。

这让我们事后猜测：一个局限于狭隘生存空间的民族，难道就必然诱发邪恶的膨胀欲、无度的占有欲、阴暗的毁灭欲吗？

二、民国综合症：党争、内战与割据

在结撰上一节文字时，我的内心一直唤不起清算侵略的自豪与自尊。

结论大部分都有写在各种版本的教科书里，作者只是稍稍梳理一下顺序，自认并无发明和创造。

复述的期待，或许仅仅是想从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民族麻木中寻找一点被侵略的&ldo;疼&rdo;，以及&ldo;疼&rdo;后的自知或自悟。

我们受过侵略，因而我们有权谴责侵略。

谴责侵略，让人义愤填膺，理直气壮，好不痛快！

当&ldo;被侵略&rdo;也异化为一种&ldo;荣耀&rdo;时，谴责侵略的哲学反讽很自然就是一场用今天的铅粉、涂抹昨日面庞的化妆舞会。

上节追记，我曾努力恢复日本帝国主义&ldo;贼&rdo;的面目，这一节文字，我则尽力恢复中国人&ldo;慢藏诲盗&rdo;的&ldo;诱惑者&rdo;面目。

&ldo;诲盗&rdo;的判定，写在中国最古老的智慧书《易》中：

子曰：作《易》者知其盗乎？《易》曰：&ldo;负且乘，致寇至。

&rdo;负也者，小人之事也。

乘也者，君子之器也。

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

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

慢藏诲盗，冶容伐淫。

《易》曰：&ldo;负且乘，致盗至。

&rdo;盗之招也。

6

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是谁&ldo;负且乘&rdo;？是谁&ldo;上慢下暴&rdo;？是谁&ldo;慢藏诲盗&rdo;？这才招致了日本人的侵略呢？

与中国人的不识盗，不防盗，甚至认盗为友，串通自盗相反，日本人则以他们极端的聪明，选准时机，测准路径，或瞒天过海，或翻云覆雨，在中国&ldo;小人&rdo;的配合下，手眼神通，探囊取物，对中国进行了一次洗劫式的抢掠。

如果你认为这种表述太玄虚，那就让我们一同看看历史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