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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6点多钟,就己是黑沉沉的天空了,天空早已失去了平日应有的亮色。
大雨还在哔哗地下个不停。
大伙们这一天的结篱、垒坎、搭棚,也非常辛劳。
坎蓠虽然遮住了大部分风雨,但也挡住了偏崖大部分的光线。
但是,大伙们的安全感却增加了不少。
这个“家”
虽然简陋,但大家毕竟都可以安身了。
偏崖里已完全黑了下来,挂在大厅中央的马灯已经被拨亮了许多。
刀郎在灯下敲响了开晚饭的“钟”
声,大家伙们都兴奋地拿着竹筒和筷子,各自在“食堂”
前站好队,等待着打饭。
刀郎带着大家走到一个篱笆门前,让大伙排队依次进去。
灶头前面,已隔出了约100平米的“饭厅”
,四个角吊着用大土碗装着油的捻子油灯(捻子是生丝绞的,油是野猪油,土碗是集中收缴来的,大家吃饭都用竹筒),照得满地亮堂堂的。
厅中间还烧了一堆柴火,沿着火堆四方,摆着6张才做好还散发着松木香味的简易桌橙。
每张桌上都放着一大盆红烧野味、一盆鲜菇汤、一盆凉拌野菜;一旁边的大木架上,放着那一只大木甑,甑子里冒出了热气腾腾地饭香味。
刀郎按“大少爷”
的示意,每桌安排了12-13人,除了放哨的和重伤病员,全都在桌前坐下了。
当首的一桌,有他和刀郎、三个小队长、安德森、春森和八位护士共15人,其他英国人和解了拘禁的田崎则拆散到各桌入座。
大家都入座后,刀郎站起来说到:“大家伙不要嚷嚷了,也不慌这一会吃饭,现在请大少爷给咱大伙们训个话。”
陈佳永见大家都静了下来,就站起身来,同时也拉起了身旁的安贞子。
他清了清嗓子,刻意用云南腔调的普通话向大家大声说到:
“弟兄们、朋友们、各位先生、女士们,晚上好!”
他顿了顿,就见安贞子用她那银玲般地嗓音,用英语、日语和朝鲜语咭咭咕咕快速翻译起来。
她话音刚落,7位英国人、和护士们都热烈地拍起手来,于是大家也都哗哗地拍起了巴掌。
掌声歇下,陈佳永向大家说到:“我们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因为突如其来的这场灾难,使我们几个国家的人都走到一起来了。
这是我们没有办法去选择的。
我们在短短一天多时间里,经历了奇特的曲折和惊险,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地震。
在这场灾难中,我们幸存下来了,但更多的人却死去了。
为了对他们的不幸逝去表示哀悼,现在,我建议:全体为死难者默哀三分钟!”
贞子翻译的话音一落,霎时全场人起立,都深深地垂下了头……人群中传出了不少人的抽泣声……
陈佳永宣布默哀完毕后,继续说到:“正是为了死去的人们,我们才要好好地活下去,老天已经赐给了我们这片偏崖,这就是我们继续活下去的支撑点。
这一个多昼夜,我们每一个人都尽到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大家为生存下去而努力地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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