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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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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恒达，&lso;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rso;，都说《红楼梦》是将&lso;真事&rso;隐进&lso;通灵&rso;之说的假故事中去了，我一直不信，小说就是小说，怎么可能当真事看？不过，我最近又看了一遍《红楼梦》，还真看出一些&lso;真事&rso;来，而且这些&lso;真事&rso;即将发生在东州。

&rdo;赵忠卖关子地说完，不露声色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情不自禁地问：&ldo;东州？&rdo;

&ldo;要不怎么说历史常常是惊人地相似呢！

&rdo;赵忠像是满腹心事地给我斟了一杯茶，然后神经兮兮地说：&ldo;恒达，这就叫&lso;乱哄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rso;，你说人是迷恋位置多一些，还是迷恋命运多一些？&rdo;

我从赵忠的阴风阳气中听出了一些端倪，这张猪脸充满了对金钱和权势的牵挂，他让我感到眼前的猪头里装满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很可能让我潺潺流淌的生命之溪奔向一大片死水，进而使我的前途消失在死水之中。

我判断赵忠今天请我喝茶一定有所图谋，但是如果不给他点脸色，藏在猪头里的图谋就不会立即暴露出来。

于是我脸一拉，动气地问：&ldo;赵忠，你小子阴阳怪气的，到底想说什么？&rdo;

赵忠见我动气了，便淡然一笑，拍着我肩膀说：&ldo;恒达，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要不要？&rdo;

我不解地问：&ldo;什么意思？&rdo;

赵忠慢慢地嘬了一口茶，脸色阴险地说：&ldo;欲望犹如恶毒的蜘蛛女，她把贪婪者引入她的网中。

恒达，前两天我去了澳门，你猜我在大鸟笼子里看见谁了？&rdo;

不用赵忠点破，我心里全明白了，只是前两天彭国梁去了香港，怎么会在澳门？

&ldo;赵忠，&rdo;尽管我全明白了，可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便质疑道，&ldo;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rdo;

&ldo;恒达，&rdo;赵忠狡黠地一笑说，&ldo;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在办公厅工作那么多年，你想我会认错人吗？当时迎头碰上，不过他们仨并未注意我，可是彭国梁那身打扮，确实吓了我一跳，穿着大红的t恤衫，手链、戒指、项链、烟嘴，简直像个黑社会老大。

看来，人无论爬多高，也爬不出自己的内心，爬不出命中注定的结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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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的话无疑挑明了彭国梁的命运，这说明刘一鹤已经采取行动了，怪不得这两天黄小明频繁地请许智泰到彭国梁办公室去，看来彭国梁坐不住了，这是想请林永清去做齐秀英的工作呀！

其实，齐秀英也未必能左右彭国梁的命运。

谁都知道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说不定刘一鹤早就捅到中纪委了，紧接着会发生什么？我实在不敢想，要知道政治是常以&ldo;手段&rdo;换取&ldo;目标&rdo;的。

我该怎么办？

很显然，赵忠能跟我说实话，就没把我当外人，这种不见外一定是有图谋的，于是我故作镇静地说：&ldo;常言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赵忠，几杯茶水再解渴，也救不了大火，更救不了池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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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扔给我一支烟，然后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给我点上火，诡谲地说：&ldo;恒达，我非常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是忠诚也要看对什么样的领导，刘市长可是赏识你很久了，刘市长说，老领导在老干部中德高望重，你服务老领导多年，只要你做一做老领导的工作，让老领导不插手这件事，你就算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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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的话让我内心世界倒海翻江，这分明是让我演无间道啊！

官场上是最讲究圈子的，我现在是彭国梁的人，但是毫无疑问，彭国梁面前裂开了一道深渊，任何人跳下去都将被吞噬，我凭什么跟着往下跳？但是那么大的深渊，只要彭国梁跳下去，整个圈子都将填进去，我根本逃不掉啊！

想到这儿，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块石头，立在悬崖边，上面写着&ldo;彭国梁殉葬品之墓&rdo;。

不，凭什么？凭什么他下地狱我就得下地狱？

想着想着，我的手有点抖，我胡乱地喝了一口茶，心神不宁地说：&ldo;赵忠，事情来得突然，容我好好想一想，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