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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鬼老之死（第3页）

他现在的状态就跟神经病似的。

“我要走了。”

他说咧嘴笑着，满面温柔。

我怔住了。

他刚才说什么？

“长生，要的做什么？这四年来，我的手几乎没有离琴，无时无刻都在弹它，让它带我回到过去的美好画面里。

长生，没有她，没有他们，我要的做什么？我想透了，也不愿想了。

活够了，也不愿活了。

想死的心一直折磨着我，因为没有她，没有她了。

我要长生，做什么？”

他笑着脸，一双眼却在落泪，滑满了他的笑脸。

我看得呆了。

他这是要什么？我完全预料不到他……

“我终究是一个人。

有情感的人，但这情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漠了。

我以为淡漠了，就能一心向着长生，永远的走下去。

四年来，黑暗里，孤独中，琴声内，我，够了。”

他笑着的泪脸，以肉眼可见的度，渐渐老去，很快的，又恢复了初见他的那般苍老。

从一双被皱纹挤的几乎看不见的小眼内，在如树皮般的老脸上滑出了两道曲折的泪痕。

他似乎在追忆过往，其中有欢乐，也有痛楚。

但就是看不到现在。

他的眼，看不到现在，所以，我感觉，他不适合，活在现在。

怎么，会这样？他这是在演戏吗？为什么要演戏给我看呢？不，这不是演戏。

我曾经处于心魔内的时候，也有这个想法，我要长生做什么呢？陪着柳云儿简单快乐的度过一生不好吗？不好，我抉择了我的路。

没有什么路，是能全顺心意的。

不长生，一切都是虚妄。

我能理解他。

他为何这样呢？当初还是一团元神的时候没有想通，到我的身体中来了这几年，就忽然想通了？不，或许他这是堕入了心魔内，也说不定。

“老子，够了。

过眼只是云烟，长生，不过幻觉。

死了吧，若死能永恒，老子愿，永归寂灭。”

他仰面望着天花板，竟就这样消散了。

我完全想不到，会是这样。

我真的完全想不到，会是这样。

他真的死了？会不会又进到我的身体里来了？我有点不相信的感觉。

方才短短的时间内，就如做梦一样。

令我绝望之人，竟就这般轻易的陷入心魔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