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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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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亲眼所见？&ot;我猛地抬起头看着钟书同：&ot;您刚才说，您亲眼看见了？&ot;

从杨铁傅惜娣那里知道，拿着地契的原居民，直到一九三九年才搬进&ot;三层楼&ot;里住，可钟书同刚才的意思，分明是他在一九三七年的那场轰炸时，就在&ot;三层楼&ot;里。

钟书同也是一愣：&ot;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我是三层楼里几个最早的住客之一，不像杨铁他们三九年才搬进来。

我从它们刚造好那会儿，就搬进了中间那幢楼里住，所以轰炸的时候我就在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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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我在苏老和张老那里什么都没问到，而和杨老傅老聊的时候没提要来采访您，所以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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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哦，老苏也不肯说当年的事吗？那老张和钱六是更不肯说了，这两个的脾气一个比一个怪……这么说来，或许我也……&ot;

怎么又多出个钱六，我听出钟书同话里的犹豫，忙打断他问：&ot;钱六是谁？&ot;

&ot;中央三层楼里的三个老住客，钱六张轻苏逸才，你拜访过张轻和苏逸才，怎么会不知道钱六？&ot;钟书同反问我。

&ot;我是从居委会那里了解情况的，可他们只向我介绍了张老和苏老，没说钱……钱老的事啊。

&ot;

&ot;哦，我知道了，钱六的性子太过古怪，总是不见他出来，一个人住在地下室里，许多人都觉得他是个半疯子，怪不得居委会的人不向你介绍他了。

连苏老都没告诉你什么，你又怎么会从钱六那里问到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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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您说您是最老的住客之一，那其他还有谁？&ot;

&ot;有烟吗，儿子都不让我抽呢。

&ot;钟书同说。

我从怀里摸出中华。

烟忽明忽暗，钟书同抽了几口，把长长的烟灰抖落在烟缸里。

我就静静地坐在旁边，等着他开口。

&ot;这件事，连儿子我都没和他们说过，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至今也没想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你既问起，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可我所知道，只是冰山一角，你要想弄清楚真相，只怕……这事在当时已经这样神秘，隔了这许多年再来追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呵呵，我人老了，好奇心却越来越强，倒真希望你能好好查一查，如果查出些什么，记得要告诉我，也不知在我老头子入土以前，能不能解了当年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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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我如有什么发现，一定第一个告诉您。

&ot;我立刻保证。

&ot;三层楼的第一批住客，除了造这四幢楼的孙家四兄弟，就是我，张轻和苏逸才了。

&ot;

我嘴一动，欲言又止。

我觉得还是先多听，少发问，别打断他。

注意到我的神情，钟书同说：&ot;哦，你是想问钱六吧，他是孙家四兄弟的家仆，而我们三个，是被四兄弟请了来的。

&ot;

烟一根根地点起，青烟袅袅中，钟书同讲述起&ot;三层楼&ot;、孙家四兄弟，和那面幽灵旗。

一九三七年，钟书同二十七岁。

那是一个群星闪耀的时代，西方学术思潮的洪流和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反省同时碰撞在一起，动荡的年代和喷礴的思想激荡出无数英才，二十七岁的年纪，对于一个有才华的年青人来说，已经足够成名了。